何凌山立刻道:“要是下雨,赶路就不方便。”
温鸣玉低下头,正对上他亮晶晶双眼,就这样对视良久,何凌山逐渐维持不住本正经神情,眨个不停眼睛透出心虚来。温鸣玉冷笑出声,屈指在他额角弹:“得便宜还卖乖,要是真走,看你怎办。”
“啊!”何凌山吃痛,顿时把半个身子都歪在温鸣玉/腿上,脑袋深深埋进他怀里,动作像极耍赖。温鸣玉宽容地任由他折腾,良久轻轻叹,把手搭在他肩上道:“凌山,这阵子,常常想起你十六岁时候。”
“嗯?”何凌山不明所以地看着他:“为什?”
听他语气,恐怕在为什后面,还藏着句“那时候有什好想”。温鸣玉勾起唇角,就这夜色端详怀里这个人,在黑暗修饰下,何凌山似乎还是十六岁时模样,点都没有变过。他道:“那个年纪你,本来有机会和天下所有
两人靠得那样近,何凌山身上泥全蹭在对方衣襟上,偏偏温鸣玉今天穿还是件白长衫。他匆忙往后退,搓搓手指上泥,瞄着走廊道:“那去洗澡。”
温鸣玉道:“去吧。”
何凌山依言挪动几步,又忍不住回头,看向立在原地温鸣玉。今夜珑园闹出这大动静,那些守在四周线人不可能注意不到,这也是他没有直接回城南那座小公馆原因。温鸣玉同样不能在这里留太久,等天亮,再离开就没那容易。
可他又如何能催这个人快走?
温鸣玉倒像对他顾虑无所知似,径自坐回起居室椅子上,重新看起放在旁边册书。
何凌山便在心里想道:他才刚刚坐下,就不要再去打扰吧!
他花费半天工夫把自己冲洗干净,之后又对着镜子翻检头发,确定没有残留泥块后才回到卧室。房间里是暗,床头却亮着盏小台灯,那光幽幽,像片柔和雾,雾中隐约藏着个人影子。宛如发现盆养许久花终于结出第朵花苞,点小小惊喜在何凌山心头绽开,往床边走近,果然看到温鸣玉在他床上半躺着。对方换睡衣,双目阖起,双手交叠搭在小腹上,盖着方蟹壳青薄毯子,是个很放松姿势。他蹑手蹑脚地凑上前,视线刚对上温鸣玉脸,对方却在此刻睁开眼睛,笑道:“你再晚些过来,就真要睡着。”
何凌山歪头打量他:“你困?”
温鸣玉摇摇头,把毯子掀开,让他也钻进来。今夜风格外大,满园子树都被吹得哗哗作响,有时连窗户都在轻震。何凌山听会风声,道:“这样大风,夜里会不会下雨?”温鸣玉道:“下雨,凉快些也好。”何凌山在毯子里侧过身,面向着身边人,又问:“你打算什时候回去?”
啪下,是温鸣玉拧熄那盏台灯,他没有马上躺下,仍是半坐着,抬手抚抚何凌山发顶:“不用担心,在你睡着之前,是不会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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