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家容不下叛徒。”温鸣玉阖上双目,答道:“那日在书房外当值守卫勾结外帮人,走漏消息,该怎样处置,就怎样处置吧。”
何凌山怔,很快明白对方意思,温鸣玉要让那名放咏棠进书房人由从犯变成主犯,替咏棠承担所有过错。温家对待叛徒方式向来是十分残酷,罪名落实后,那名守卫会有什下场可想而知。沉默半晌,他最终带着点迟疑开口:“可是……许叔说过那人对温家十分忠诚,他放温咏棠进去,也只是以为自己在尽忠而已。”
“让你暂代温家主人,替打理事务,是亲口所作决定。”提起那名守卫时,温鸣玉嗓音变得十分冷淡:“他对你不敬,等同于违抗命令,这样忠诚,要来有什用。”
这次何凌山仍旧迟迟没有答话,温鸣玉睁开眼,发现他正捏着瓣石榴发呆,肯定是又在为堆乱七八糟事烦恼。何凌山原有副凌厉精致容貌,像他母亲,可发起呆来懵懂中又透出点傻气,不知道究竟是像谁,反正
成几瓣,递给何凌山,自己在旁水盅里洗净手。何凌山接过处理好石榴,慢吞吞地掰出把红润晶莹籽,稍作思索,随即竟把手掌递到温鸣玉嘴边。
温鸣玉不动,他也不动。两人就这样僵持十几秒,温鸣玉终于还是投降,他好气又好笑地横身边人眼,放弃继续做那个冷酷威严长辈,低头含几颗何凌山掌心里石榴。
咏棠从头到尾都盯着地面,因而并没有看见他们亲昵举动,经过漫长思索后,他居然摇几下头,低声道:“叔叔,不想伤害他。”
温鸣玉语调难得带上几分诧异:“理由呢?”
“就算您要他命,他也不喜欢。”咏棠吸吸鼻子,再度哽咽起来:“没有意义。”
这还是温鸣玉首次看到侄子如此灰心丧气模样,他没有再勉强对方,仅拍拍咏棠背脊,声音温和地嘱咐:“好,别再想那些事。去休息吧,这几天若是不知道做什,就回珑园去,留在这里陪陪也可以。”
等到怏怏不乐咏棠被打发走后,温鸣玉靠倒在椅背上,抬手揉/捏几下眉心,脸上现出几分疲态。何凌山原本正有颗没颗地往嘴里扔石榴籽,见状立即探过身,轻轻抚抚他胸口,问道:“疼吗?”
温鸣玉用指尖点点自己额头,颇为无奈地道:“就算要疼,也该是这里。”
有这个侄子确该头疼,被人稀里糊涂地骗,却连自己为什被骗都问不清楚。何凌山含着颗石榴籽,若有所思地问:“让他认错,这件事便不再追究?”
倒不是他心怀不满,刻意为难温咏棠。如今温家上下都因这个人制造出麻烦食不下咽,焦头烂额,只想等他找出罪魁祸首,好好惩治番以出这口恶气。若是此事最终不清不楚地揭过去,致使这群人期望落空,等他们再闹起来时候,就不是三言两语能够安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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