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凌山这才觉察到不对劲，悚然扭头看向身边
人。
门外灯光终于能够到他们身上，温鸣玉鬓边发丝已被汗水浸透，连眉睫都泛着湿漉漉水光，脸上毫无血色。他
只手按着右胸，整只手掌都被血浸得鲜红，连带里面白衬衫都泛开
大片触目惊心暗色，方才那枪竟真打在他身上。
何凌山耳边嗡声，天塌地陷都不过如此，如若不是撑着温鸣玉，他几乎连站都站不稳。
他想要说话，可是嗓子像是被堵住般，半天挤不出点声音。但现下情形不容得他惊慌，何凌山狠狠咬舌尖，在激痛下清醒些许，把抱起温鸣玉，对许瀚成喊道：“快去开车！”
许瀚成忙往外跑，何凌山跟在他身后，听见温鸣玉在自己怀中呛咳起来，血从唇边淌到下巴上。他看得牙关都开始上下磕碰，颤着手去擦对方唇边血沫。
路，向前奔过去：“鸣玉？”
又是道枪声，何凌山听见肉/体扑倒在地声响，前方隐约能看见有人站着，身形轮廓是他极为熟悉。对方脚下倒着不少人，依旧站得挺拔笔直，似乎还对他笑笑：“
没事。”
他握住何凌山手，掌心沁着层湿热，不知是血还是汗：“走吧，们出去。”
直提在胸前中那口气终于呼出来，何凌山点点头，依稀能看见前方敞开大门。路灯光斜斜打进到地板上，那点明亮让他踏实不少。没走几步，他身上沉，温鸣玉悄无声息地靠上来，把半个身子重量都压在他身上，撒娇似，他顿时阵手足无措，问道：“怎
？”
“或许是年纪大吧。”温鸣玉懒洋洋地开口：“有些累。”
“你别有事，求求你，”他几乎不知道自己在说什，只是反反复复地哀求：“明月，你别有事……”
温鸣玉抬手在他腮边抹把，满手湿痕，何凌山眼睛红得吓人，这刻，恐怕他连自己都恨上。坐进车里后，温鸣玉喘着气，用上最后点力气扶住何凌山脸，贴在他耳边道：“凌山，你听说！”
贴在脸侧指尖冰凉片，何凌山瞪大眼睛望着他，神情无比仓皇。
“这不是你错。”温鸣玉声音很轻，吐字却十分清晰：“来救你，是因为喜欢你，
似乎没有人再上来，何凌山放缓脚步，试探着问：“背你？”
温鸣玉轻笑出声，扯把他手腕：“快走吧，这里不能久留。”
两人从层层黑暗中穿过，离大门不远时，数道脚步声急匆匆地奔向这里，同时有人唤道：“三爷，是您吗？您找到小少爷没有？”
是许瀚成嗓音，何凌山彻底放松下来，立刻应道：“是们。”
许瀚成气喘吁吁地在他们身前站定，隔得近，何凌山才发现他同样身狼狈，衣襟上浸血，显然与人搏斗过。他抹把汗，正想说什，不料视线落到温鸣玉身上后，许瀚成陡然变脸色，颤着嗓子叫声：“三爷，您这是怎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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