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别事上,温鸣玉向来肯惯着咏棠,但婚姻大事却不容他这样含糊过去。他清楚咏棠脾气,要是说得太委婉,对方定不当回事,照样胡思乱想。眼下他将咏棠教训回,见侄子果然老老实实,声都不敢再出。
他这模样也有几分可怜,温鸣玉/体谅小辈自尊,便给对方个台阶:“你自己回去想清楚,你要是真对尚止有意,同样不会反对。”
在回书房路上,温鸣玉又想起咏棠那番言语,不禁好气又好笑。岳端明说服他不成,又把主意打到咏棠身上,也只有咏棠才会对此人话深信不疑。先前岳端明还本正经地对他抱怨,说他如今找到亲生儿子,还成长得如此出色,只恨自己没有再生个小女儿嫁过来。
不过就算他还有十个女儿,那孩子未必也会看眼。
温鸣玉嘴角微微勾起抹笑,今天没有其他事,余下时间很多,足够让他去完成那封寄往邑陵信。
句话,咏棠更是心虚无比,他下意识地抚弄身侧根柱子,嗫嚅道:“……还有什可说,在想什,您又不是猜不出来。”
温鸣玉道:“并没有这样大神通。”
咏棠满腔高兴地找他说话,却不软不硬地碰个钉子,心中也有些委屈,索性赌气般开口:“方才岳伯伯和谈尚止事,愿意答应他。尚止漂亮又……温柔,挺喜欢她。”
他费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将这番违心话说出口,不料半天都没听见温鸣玉出声。咏棠不禁忐忑起来,知道温鸣玉是不高兴,又不知道叔叔为什不高兴。他侧过脸,偷偷去打量对方神色,忽听温鸣玉叹,道:“你还真是不懂事。”
咏棠做出这个决定,难得有几成真心想为叔叔分忧意思,却没料到叔叔不但不领情,反而转过头来责备他。他愤懑又不服气,怒道:“之所以想答应这桩婚约,是因为它对您也有好处,您以为会这样傻,别人说什都会同意吗?”
温鸣玉任由他去发脾气,等到咏棠说完,才反问:“对有好处?”
似是觉得这句话十分滑稽,他忍俊不禁地续道:“咏棠,这种好处对来说,是可有可无,完全不需要你来操心。”
他说得如此直白,更让咏棠觉得被看轻,但不等他继续为自己争辩几句,温鸣玉又道:“你以为婚姻是多简单事,说几句好听话,送几件东西,就可以敷衍过去?以你脾气,要是贸然和个没有感情对象结婚,她会怨恨你。”
咏棠不满道:“您怎知道们没有感情?”
“有没有感情,你自己最清楚。”温鸣玉淡淡地开口:“尚止是你岳伯伯女儿,他愿意让你娶尚止,是他看重与你情分。倘若尚止受委屈,你以为他还会像现在样纵容你?咏棠,做事该有分寸,不是什都可以随你去胡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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