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不到自己会在这样夜深人静
时候，颠三倒四、细细碎碎地和另
个人闲谈，说还是桩无聊梦。温鸣玉安静地听着，接电话时那点不悦早就烟消云散，他耐心得简直让何凌山以为自己做梦有多有趣。
不知说
多久，等到他记起时间，抬头去看钟时，才发现竟然都过去半个多小时。
何凌山不忍耽误对方太久，主动道别后又不情愿挂断，拖拖拉拉，连温鸣玉都觉察到他挣扎，好笑地在那端道：“舍不得
？”
不等他回答，话机里忽然传来极轻声，像是嘴唇触在皮肤上，细微又暧昧。何凌山顿时怔住，拎着那只已经挂断话机只顾着发呆。温鸣玉明明不在身边，可他耳朵被那声音吻下，竟像被真人触碰过般，又酥又麻地发起烫来。
果然不好惹。何凌山有点内疚，小声道：“……想听你说说话。”
温鸣玉反应似乎也迟拍，半晌后，何凌山终于听见对方道：“这样晚，怎
还没睡？”
何凌山被问得阵心虚，回答他：“睡不着。”
那边传来声轻笑，旋即是衣料摩擦窸窣声，温鸣玉应是坐下来，声音已变得柔和许多：“又做噩梦吗？”
他下意识地摇头，旋即意识到那个人并不在面前，连忙道：“不是噩梦，就是……”
温鸣玉便带着笑问：“梦见？”
何凌山支支吾吾，明明是很寻常件事，他却不好意思承认。温鸣玉不由疑道：“难道在梦里对你很不好，才让你许久都睡不着？”
“没有！”何凌山连忙否认，也说不出个所以然，仅是觉得梦见之后，醒来就有些寂寞。梦是虚，他想要些听得见，实在东西来开解自己。何凌山意识到此刻自己活像个任性小孩子，不禁有些丧气：“是不是打扰你？”
温鸣玉道：“那请你尽管打扰吧。”
何凌山脸上再度腾起阵热，下意识地伸手捂在那块发烫地方，又听温鸣玉问道：“做什梦，说给听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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