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凌山听得心口发涨,喉头酸涩无比,半晌也吐不出个字,直想此刻就赶到温鸣玉身边,狠狠地抱抱那个人。
许瀚成见他神色变化,放缓声调道:“
许瀚成将汽车停在燕明大学后门外,待何凌山下车后,又替他撑开伞,说道:“小少爷,就是这儿。”
“嗯。”何凌山将双手抄进大衣口袋里,走几步,忽然回过头道:“在外人面前,不要再叫小少爷。”
许瀚成似是有些不赞同,不过他诸多责问,早在昨日两人初见时就悉数说给何凌山听,因而没有再发作。他陪同何凌山走进校门,沿条两边栽着松林道路往教员宿舍方向找去。此时正值学生下学用晚饭时刻,校舍附近人群熙攘,学生们大多打扮朴素,衣冠楚楚,面容冷峻何凌山站在其中,登时与其他人形成迥异对比。
许多人频频对何凌山投来热烈目光,很快却被他身边铁塔般许瀚成吓回去。即便失去胡须助阵,许瀚成依然威势不减,迎着人潮路畅通地将何凌山护送到栋三层高拉毛水泥楼房底下。相比起热闹校舍,这里要冷清不少,何凌山掏出怀表看,离约定时间仍有十五分钟,他到得早些。
许瀚成陪何凌山等待着,见四下无人,忍不住又拾起昨日话题:“小少爷,您以后可千万不能再声不响地不告而别。”他气仍未消,板着脸,心有余悸般道:“您这走,简直是让三爷丢半条命。”
昨日当着温鸣玉面,许瀚成并不敢说出这些话,现下他像憋狠似,絮絮叨叨讲个不停。何凌山听见后,心头突地跳,他知道温鸣玉肯定是大怒过,但丢掉半条性命这种说法,于他实在有些难以承受。他垂下眼睛,惶惶然地询问:“走时……他病很厉害吗?”
温鸣玉什都没有说,他们分离那三年任何日夜,他只字都未向何凌山提过。何凌山起初只以为离情难叙,也不敢追问,倒从来不敢想那人会大病场。
许瀚成抬手摸向自己唇角,待到手指抚个空,才意识到胡须已经剃光。他讪讪放下手,回答说:“三爷刚从病床上来,数日不眠不休,就为等你消息。如此劳累,就算是铁打人都熬不住,何况是……”
他不忍再说下去,既因为对主人痛心,又因眼前青年神情。这父子二人都已和好,许瀚成也不舍得再让何凌山难过,便将话题转,迟疑道:“小少爷,三爷他……其实直都很担忧你,唯恐你过得不顺心。”
他伴随温鸣玉起长大,主人许多心思,他反比温鸣玉本人要更清楚。许瀚成不知盛欢不告而别原因,还以为他依旧对自己出身心怀芥蒂,语重心长地解释:“你离开燕南后,三爷时常自责,觉得自己若不生那场病,也不至于发生那场误会,让你被盛敬渊带走。”他顿顿,方颇为难过地说:“在遇上你之前,他可从来没有介意过自己多病,这原本也怪不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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