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桥怎也没有想到,先前还咄咄逼人骆铭,转眼间就情势倒转,成处在下风那个。他怔怔地看着自己小弟与骆铭相对坐下——这次他们谈得十分顺利,双方都表现得宽容且慷慨,没有多久便谈好条件,轻描淡写地将几天前意外笔勾销。直至两人握手道别时,骆铭忽然紧紧捉住何凌山,微笑道:“今夜你胆敢这样威胁,就不怕等到你和你兄长走出去时候,立马传令将你们逮捕起来吗?”
何凌山尚未开口,却听有人遥遥地调侃道:“铭真是尽职尽责,就算在这种地方,仍然心要逮捕犯人,真教自愧不如啦。”
何凌山下意识地往声音传来方向看去,他视线尚未捕捉到说话人,却看到另道身影。那人身白衣,先前看他穿西装时倒没有发现,现在换长衫,何凌山才惊觉他比从前又瘦些,那点变化是很不明显,可是何凌山到底是发现。
名穿着礼服,艳光四射女人挽着他,正是冯曼华。何凌山死死盯着对方,连喜悦都是恼恨,自从温鸣玉
到不是那颗子弹,却是小块暗红色疤痕。它扎根在何凌山白`皙光洁皮肤里,像是朵失去生命,枯萎残花,竟有几分凄艳况味。
他满腔怒火无端地被堵住,燃不起也熄不灭,只能憋闷地恨声道:“你敢戏弄!”
何凌山手掌翻,那颗子弹霎时顺着他动作跌落下去,在地板上弹跳数下,滚去未知角落。他只手仍按在骆铭肩上,借着这个姿势,何凌山稍微俯身,将两人之间距离拉近些许,说道:“骆先生,与春桥是什身份,想必你十分清楚。要是遇到难以协商对象,们不依靠权势,而是习惯用这个解决。”
他将枪拍进骆铭手里,直起身来,又问道:“要是没有记错话,令弟所在病房,正是济民医院二楼302号。或许马上就可以让人携上份厚礼,前去那里探望。”
听到这句话,骆铭才算是真正变脸色。他霍然站起,厉声道:“何凌山,你太放肆,你真当无法对付你吗?”
“无意针对令弟。”何凌山从容道:“只要骆先生肯通情达理地与和大哥谈条件,们也乐意遵纪守法,做个本分生意人。”
骆铭死死地盯着对方眼睛,神情凌厉又可怖。眼前青年整整小他二十余岁,但两人目光相对时,对方竟仍是副冷淡沉稳模样,看不到半点怯意。骆铭终于笃定,何凌山根本不怕他,设若他们谈判失败,何凌山要做事,很有可能就不是吓唬他顿那样简单。
意识到这点后,骆铭后退几步,反倒大笑起来。
“好,何五少爷,你真是有本事。”骆铭拍几下手掌,叹道:“狠不过你,这回,是你赢过。”
他拉开椅子,再度坐回去,捉起把筹码放在何凌山面前,两眼望着对方:“你要谈什条件,洗耳恭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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