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指尖慢慢地敲几下扶手,玉样莹润指甲因为用力,难得沁出淡淡粉色。温鸣玉又道:“佩玲。以后盛欢事,你都不必过问。不想听,盛欢未必也想要你管束。”
佩玲难得在兄长面前固执次,急道:“可是,他还小——”
“十七岁,也不算小。”温鸣玉语调轻柔地打断妹妹,说完这句话,他倦懒地用手撑住头,后面几个字轻得像阵微风:“他清楚自己想要什。”
佩玲还想要争辩,但还未张口,却见温鸣玉眼睫抬,静静地望向她。他眼睛宛如冷雨潇潇秋夜,清寒得甚至
温鸣玉去沪清前身体就没有恢复,回到燕南后,又接连病数日。等到他身体终于见好,佩玲才从房间里走出来,找兄长交谈。
佩玲踏进客厅时,温鸣玉正披着外衣,坐在沙发里吃药。他原本就清瘦,又病过场,更似杆摇落枝叶竹,连手腕上骨骼轮廓都清晰可见。佩玲被吓过场,见到他难免忐忑,温鸣玉没有出声,她甚至不敢主动坐下,只站在兄长身旁,轻轻道:“三哥,你生气也好,担忧盛欢也好,总是健康最重要。”
“健康当然重要。”温鸣玉轻笑声,将两片白色药丸放入口中,就水咽下去:“如果有事,你还能依靠谁?”
得到这句似真似假责问,佩玲立时低下头去,深深地闭闭眼睛。她捏紧另只手拇指,鼓起勇气开口:“就算没有盛敬渊,也会想要把盛欢带走。”
她双膝屈,干脆地跪在兄长身侧:“盛欢会发生意外,责任确全部在于。做错事,就算您因此讨厌,要将从这个家中赶出去,也……绝对没有二话。”
温鸣玉侧头扫她眼,道;“又不是父亲,动不动就喜欢罚跪,坐吧。”
他态度越是轻描淡写,佩玲就越发惴惴不安。温鸣玉这样在意盛欢,当日在医院里得知盛欢失踪消息,他只凭三言两语,就猜到她是头号嫌疑人。佩玲被兄长通电话叫去晋安,问完前因后果,温鸣玉不顾医生劝阻,强行出院去往沪清,想要先步拦下盛敬渊。
只是谁都没有料到,盛欢竟像是凭空消失般,并不在盛敬渊身边。佩玲刚刚遭遇过心上人背叛,尚没有从难过中恢复过来,就要面临兄长追究。她倒真有些心灰意冷,想着就算失去哥哥庇护,从先前那个人人奉承,周旋往来于男人堆里交际圈脱离出去,也没有什所谓。但时至今日,她依旧没有得到任何关于盛欢消息,这实在不是个乐观预兆。要是盛欢因此出什事故,温鸣玉给她处置,就绝没有逐出家门那简单。
佩玲小心翼翼地坐下,主动请求:“三哥,愿意帮您寻找那孩子,直到盛欢回家为止。”
提到盛欢,温鸣玉端着茶盏手顿。片刻沉默后,他道:“找人事,是身为人父应尽责任,不需要你来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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