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欢霍然站起,不可置信瞪着黄绍桐。看见这个人,他血液宛如化作岩浆,在体内滚烫地翻腾起来。黄绍桐打断他条腿,让他受整整数月折磨——还企图要温鸣玉命,这种仇恨,盛欢是无法放下。
但不论怒火如何翻涌,他双腿始终不听使唤,动不动地停驻在原地。盛欢脑中闪现出许多遗忘已久画面,就连疼痛似乎也并苏醒,他呼吸变得越来越急促,不由自主地紧紧按住掌心疤痕。
黄绍桐明知这次相遇诡异而不合时宜,
下去,眼珠子却灵活得有些过分,时而左右乱转,不安定地惊惶着,问他身边人:“船几时可以开?”
对方回答:“大少爷,二十分钟后就开,您都问好几遍啦。”
青年立即现出副怒容,踢打那位答话人,骂道:“怎,还问不得吗?就算再问十遍、百遍,你都要给老老实实地回答!”
被打人声不吭,也不敢闪避。他大少爷近来被折磨得性情大变,经常说几句话,就要大发脾气,要敢不顺从,大少爷便会闹得更加厉害。青年不依不饶地骂几句,另外几人连忙拉住他,劝道:“大少爷,您消消气,这里人多,还是小心点为好。”
这疯疯癫癫青年,即是黄绍桐。自从绑架事件失败以后,他日日东躲西藏,但不论躲在什地方,黄绍桐都像被人监视着般,坐卧都无法安宁。起先他还计划着想办法逃离燕南,结果就在行动当夜,他们立刻遭到袭击,身边人死个,却让他逃出生天。黄绍桐也不傻,很快就猜出这是温鸣玉有意为之,那个人就是要让他知道,他行踪全在对方掌控之中,温鸣玉不杀他,也不让他逃走,这是种刻意折磨。
黄绍桐名属下不堪忍受这种日日处于仇敌监视之下,死活不由自身生活,吊死在自己房里。黄绍桐倒是撑下来,温鸣玉都没有出面,他若先不战而败,这也太窝囊,太可笑,他绝不承认这样结局。
他苦等数个月,终于找到机会,摆脱那个人眼线,今日就可以乘船离开。不过数月躲藏已让黄绍桐变得神经质又多疑,他走在大路上,总觉得到处都有人在窥伺,逼得黄绍桐想要发疯。
黄绍桐正在东张西望,视线钻过乌泱泱人群,忽然凝,停驻在个路边小茶摊上。
在茶摊凉棚底下,端坐着名少年。那少年穿着纺绸长衫,面孔雪白,眉目如画,俨然是个阔人家少爷。若非黄绍桐见过他衣着破旧,万分狼狈模样,定同样会被骗过去。黄绍桐注视着那少年,只觉得不可思议,他记得那日,这人被自己折磨得奄奄息,像是已经枯萎、濒死。可数月后再相见,他们位置仿佛被颠倒,濒死变成他,而这名少年又奇迹般地复苏过来,变得光彩夺目,这又是怎回事?
他正怔忡着,那少年恰好也扭头望向这里,目光下子撞在他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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