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清亮忧愁唱腔与丝竹声音都远去,底下人声也远,盛欢世界陷落在双漆黑眼中。那里是清冷,幽寂,只有他影子,孤零零地立在那里。
盛欢忽然赌起气来,瞪着温鸣玉,沉声说:“是不是,你比更清楚。”
他手背忽然暖,被温鸣玉笼住。对方似乎想将他手拿下来,但不知为什,两人相触后他却没有动作,只点点加重手上力道。盛欢被握得甚至有些痛,他也不挣,他怒气逐渐消散在两人交融体温里,温鸣玉只凭句话就可
动作顿,这时候,楼下又阵阵地涌起叫好声音,将戏台上调子冲得远而模糊。温佩玲含笑注视着身边少年,想从他反应中窥见点端倪。在短暂沉默后,盛欢抬起脸,双漆黑眼沉静冷漠,宛如结着薄冰湖面。那剔透,寒冷冰上映出她面容,盛欢答道:“事情,不敢劳您费心。”
在这段时日,佩玲常常可以看到兄长和这孩子相处场面,在温鸣玉身边盛欢是顺服,柔软,就连沉默都显得异常温和。佩玲曾以为温鸣玉已将盛欢浑身桀骜刺根根拔去,此时此刻,她才意识到,那些刺仍在盛欢身上。他只是将它们都收起来,变作柔润毛皮,只要换个对象,那些刺随时都可以竖起张开,逼退任何他不喜欢对象。
盛欢拒绝得如此干脆而疏离,反让佩玲猜不透其中缘故。
折戏唱到尾声,佩玲试探没有得到任何结果。她真有些怀疑是自己太过多心,误会这对父子。她见这包厢里两个人,人只顾听戏,半句多余话都不说,个半句不听,入神地折腾手里东西。佩玲自觉再待下去也十分无聊,于是借口有约,先步离开戏院。
盛欢终于刻好手里东西,他放下刀,扶着桌子站起来,拖着条腿来到温鸣玉身边。温鸣玉察觉到动静,转眼,即见盛欢把手伸至他身前,掌心摊开,上面躺着枚小小,苹果雕动物。
温鸣玉先是愣愣,随之不禁露出笑容,把那只狗头猫身怪物捉在手里。盛欢是故意,他手艺不差,每部分都惟妙惟肖,偏偏组合成个怪样子。温鸣玉试探着问:“这是猫?”
盛欢却道:“你先前说过,无论把你当做什,你都不会生气,这句话是骗。”
温鸣玉不看他,仍在把玩手里东西,只抛来两个字:“是吗?”
这种打哑谜般气氛让盛欢无比烦闷,他曾贪恋着对方温存,不敢把心思说破。但他终究是忍不下去,盛欢所要并不是个长辈对后辈关照,他有预感,如若自己不开口,温鸣玉绝对会将这种假象直维持下去,直至他们其中人改变心意为止。
盛欢知道自己永远不可能改变,可对于温鸣玉,他却没有分毫信心。沉吟半晌后,盛欢做个极为无礼动作,他捧着温鸣玉脸,强迫对方抬起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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