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房门忽然轻轻响,被人从外面推开。来人随手摁亮壁灯,片柔和橘色灯光投落下来,照亮那人面庞,竟然是温鸣玉。
看到对方样子,盛欢心砰地跳,也顾不上生气。温鸣玉像是从水中走出来般,只披着件浴袍,黑发湿淋淋地滴着水,将底下光洁面庞都打湿。他双眼睛也如掬着清泉般盈盈生辉,脸上血色比以往重些,宛如水墨忽然染浓重颜色,竟平添点活色生香意味。
温
说,自己根本没有任何值得图谋事物。
怀抱着这种只有温鸣玉才可以给予安全感,盛欢舒适地翻个身,举起两只手在眼前看着。他迫不及待地想要痊愈,这种起居走动都要依靠他人生活实在难熬,盛欢并不喜欢时刻充当着个被垂怜角色,只能动不动地坐在原地,仰着头等待他想要那束光。
假若可以,盛欢更想要亲自将那束光抓在手里。
他胡思乱想阵,很快就睡去,或许是因着新环境缘故,盛欢断断续续地做许多梦,有好,也有不好。等他骤然从个噩梦中惊醒过来,睁开眼,才发现室内依然漆黑片,四下静寂,只有稀稀落落虫声,被月色遥遥地送进窗来。
借着缕朦胧月光,盛欢望向壁上挂钟,刚过两点,怪不得是那样安静,
他发身冷汗,喉咙干渴无比,但茶壶摆在屏风后小桌上,在床上是无法够到。到这个时间,珑园佣人应都已熟睡,盛欢不愿吵醒她们,料想就这几步路,也不至于难倒自己,干脆拖着条伤腿下床,往那里走去。
这次他却是有些高估自己,换做任何个人,在床上躺个多月,双腿都不免要受到影响。盛欢刚下地,只觉左腿酸涩难当,竟似撑不起身子似,让他摔床里。盛欢像是被摔懵,怔怔地坐起身,抬起左腿打量着。他从没有意料到,自己身体会有这样不中用天,这陌生体验让他产生丝恐慌,当即不管不顾地再次站起身。
所幸这次他站稳,盛欢扶着屏风,左腿阵阵地发着抖。似乎被抽去骨头,稍使力,那条腿就酸得要跪下去。盛欢紧紧咬住牙关,强撑着往前行去,等到他终于走到那里,他全身已如同被大雨淋过,从头到脚都湿透。
盛欢靠着桌沿,用裹着纱布双手捧起茶壶。笨拙地倒杯茶。只是这样短段距离,居然让他微微地喘起来,几颗汗珠从脸侧滑下,被灌进房内夜风吹,背脊凉浸浸,冷得他打个哆嗦。
他实在渴得很,此刻也顾不那多,捧着那杯冷茶就往嘴里倒去。可今夜切都像是在与盛欢作对般,他力道拿捏得不稳,那光滑无比茶杯下子从他两手中跌落,骨碌碌地滚在地上,发出声闷响。盛欢低头扫眼被茶水彻底浇透前襟,禁不住生起气来,又拿过只杯子,要往里面注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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