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先生拿起酒壶,倒满杯递给盛欢,双眼只管瞪着他:“为补偿这几年遭受折磨,这杯酒,你必须要喝。”
盛欢见对方眼睛发红,副疯疯癫癫模样,更加不愿招惹。他接过酒杯,往唇边碰,怎也不愿喝下去。
“你这样就很不够意思
深黑,发起狠来极为吓人,赵四娘不由倒退几步,不住拍打自己胸口:“啊呀,你这孩子脾气真大。这样急,还不是为接你回家?那小兔崽子隐瞒你去处,让你漂泊在外,安又是什心?”
何先生站出来打断他们谈话,他把赵四娘往外面推去,满脸不耐烦:“赵太太,请适可而止,给和小盛点单独谈话空间。”他又想起什似,把半合上房门拉开:“你把文书带过来,再替准备点东西。”他回头看眼盛欢,嘴角挂起微妙笑意:“小盛身手好,又这样凶,待会动起粗来,是要吃不消。你们干这行,手里都有些助兴小东西,就拿出来让开开眼界吧。”
盛欢听到这几句吩咐,原本还算平稳心跳霎时大乱。他跟在盛云遏身边十几年,哪里听不懂对方想要是什,清醒他要逃出去已很困难,稍后还要被灌些乱七八糟药,使他本有二三分把握,瞬间变为零。
赵四娘很快把东西送来,托盘上放着两页文件,外加只酒壶。何先生把东西放在茶几上,高兴两条稀疏眉毛都快飞到额头上去。他挨着盛欢坐下,掌心覆住他手背,亲昵地问道:“小盛,你是先签下这份契约呢?还是先喝酒?”
“你不是要叙旧吗?”盛欢故意岔开话题:“那就聊聊当年你被打伤之后事吧。”
何先生眉头皱,不愉快回忆让他笑容渐渐隐去,勉强哼几声:“你想知道这个?好啊,那就详细地告诉你,好教你明白那时候把害得有多苦!”
这名何先生,原是位*员儿子,父亲在海务局任事,油水丰厚,积累很大笔家产。他父亲原本想要何先生子承父业,入仕为官,亲自替他谋划好职位,就等个机会提拔何先生继任。然而就在他上任前夕,何先生受邀去逛趟花街,当夜被打得头破血流,昏迷不醒,在家养半个月伤,升职机会也因此失去。令他们都始料未及是,事情没过去多久,海务局又来位新巡查使,是个极其严格公正人物。巡查使审阅所有账目,发现被何氏父子私敛金钱竟有数万以上,不禁大为光火,当夜就将何先生父亲投进监狱。
何先生为逃避追捕,离开燕南东躲西藏数年,等到事态平息,才敢回到故乡。
他说到恨处,不住用手拍打桌子:“小盛,要不是喜欢你,真要好好给你顿教训!”
对方惨事半分也激不起盛欢同情,他不置词,目光悄悄放在挂在壁间时钟上,时间是傍晚六点,冬天夜晚来都要早些,再过不久,天就要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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