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命衙差放梳香三人,正欲请示朱南羡日后打算,忽听客栈外,有人叩门道:“翟
她说:“你很好,记住你。”
她说:“本官看中你坚韧,周密,见微知著,本官问你,从今往后,可愿跟着本官?”
她还说:“如今朝廷各方势力林立,日后必不可能马平川,倘若铁锁横江,锦帆冲浪,你或许会倒在洪流之下,但日后,若有苏晋杯羹,必不会短你勺,若有苏晋寸立足之地,必不会少你分。”
苏晋知道他过往,依然愿意重用,于翟迪而言,这不仅仅是知遇之恩,更赐予深陷混沌他份希望。
他无以为报,只能守着个“忠”,至今依然。
有材跪在卢主事身后,整个人更是抖得如筛糠,他早猜到这个南护院身份可疑,万没想到竟会是先帝陛下,如今看来,哪怕是沈奚沈大人在此,恐也保不住自己性命。
很快,官兵便将客栈门把守好。
卢主事依旧泪眼婆娑,翟迪看他眼,对名衙差道:“把你刀给本官。”
握刀在手,径自步去卢定则跟前,翟迪眼神与声线并凉下来:“卢主事,你究竟安什心?”
方至此时,卢定则才感受到丝惧怕,可他听舒闻岚之令,只能依命办事,是以答:“下官……不解翟大人言中之意。陛下还活着,咱们君臣重逢,这不是大喜之事?”
卢主事头颅骨碌碌滚落在地,翟迪满身是血,整个人如修罗般。
他很平静,声音不大,恰恰落入客栈内每个人耳中:“都记住,今夜在云来客栈,你们什都没听见,什都没看见,若叫本官知道你们中,有谁胆敢将今夜之事对旁人说道个字,卢定则下场,就是你们下场。本官连户部六品主事都敢杀,不在乎手里多添几条性命。”
翟迪知道,杀儆百只是下下策,今夜瞧见朱南羡人太多,此事迟早瞒不住。但,哪怕能用卢定则头颅为朱南羡拖些时候,令谣言慢些散出去,令晋安帝及时自蜀中脱身,平安活下来,他不在乎为此赌上自己仕途与性命。
外间已开始落雨,翟迪斩卢定则,提着刀,打算将姚有材并宰,未想朱南羡从旁拦,说:“暂留此人,他与屯田案子有关,还说上头人是青樾,你带回去细审过后再作处置。”
翟迪听闻沈奚之名,时意外,立即收刀,应道:“是。”
翟迪冷眼看着他,不欲再与他废话,双手并握住刀柄,慢慢抬起,使劲浑身力气,挥斩而下。
鲜血喷洒迸溅,有瞬,迷翟启光眼。
他想起他高中解元那年才十七,本是前途无量,谁知他好赌兄长贪父亲治病银子,令老父身死,他气不过,失手弑兄,尔后改名翟迪,重新考取举人,却不敢再考进士,怕风头太盛引来怀疑,只得入都察院做名巡城史。
锦绣前程朝覆灭,心中不是不恨。
本以为要生蹉跎,未想苏大人竟找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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