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意思?”
“
目光落到他身后无限昏黑处,只见个高高瘦瘦人影立在不近不远地方。
原来是找到撑腰。
“苏公子,前日你与江家南护院起大闹本官别院,劫走本官要押送上京要犯,如今是嫌命长,不想跑,到这接待寺自投罗网来吗?”张正采慢条斯理地问道。
他已是大衍之年,银鬓斑白,然心宽体胖,不很显老。
苏晋知道张正采是有备而来,她若硬要走,外头只怕已布下天罗地网。
“他持矛姿势不对劲,太正儿八经,大人您不晓得,每个卫所规矩不样,只有北大营出来兵,尤其是亲军卫,才会这持矛。”
亲军卫?
上十二亲军职责是守卫随宫与帝王,遥遥蜀地,怎会有亲军卫?
“你确定?”
覃照林道:“俺从前在五城兵马司,也归北大营管,习武之人习惯,俺看就知道。”
夜越深,风声越大。
苏晋与覃照林路赶至东院前门,另取出封信函递上:“有劳这位守卫,在下姓苏,曾任都察院历经司都事,今受大理寺张大人所托,特来拜访到蜀钦差大人。”
守卫接过信,犹疑片刻,看她眼。
“公子既受张大人所托,不知张大人请公子拜访大人究竟是谁?只是钦差?”
苏晋有些意外,言下之意,就是住在东院这位,还该与钦差区分开来,不是来蜀中办理公务?
但,常言道打蛇七寸,不过区区府尹,她还能对付不?
“张大人这话苏某就听不明白,昨日平川县姚县令邀苏某去他别院叙,所谓要押送上京要犯,翠微镇江老爷,不正在他别院好好呆着?”
张正采与姚有材虽是舅甥,但江旧同只有人,换言之,功劳只有独份,姚有材昨日瞒着张正采将江旧同带去别院,令他写供状签地契,摆明是想抢功。
此言出,张正采面色果然变。
苏晋又道:“张大人,今夜只有您人在接待寺等着苏某?”
苏晋揉揉眉心,蜀地出现亲军卫,难道是朱昱深已入川?
不对,朱昱深从安南亲征归来,手握二十万岭南大军,即便要入川,身旁可保护他精锐多得是,没必要从京师调军。
可是,除朱昱深,谁还有胆子将亲军卫调离随宫?这可是罪至枭首重罪。
隐隐有个念头浮上心底,苏晋正想着,忽见行火色行来。伴着喧嚣声,竟是锦州府府尹张正采与几名*员和衙差。
苏晋疑惑,张正采方才不是还忌惮东院这位?怎眼下又壮起胆子?
她正欲试探问两句,那守卫却将信函拆开,果见带有大理寺印章薄贴,又道:“公子请等,在下为您去通禀声。”
他言罢,折返入院内,走时还不忘将院门掩上,落闩。
苏晋更是诧异,堂堂钦差接待寺,连个轮值守卫也无?
还没等她细想,覃照林便道:“大人,俺觉得这个守卫有古怪。”
“怎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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