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天远地远,他只管带着阿雨与麟儿离开。
他不是傻子,与苏晋打三两回交道,眼下也算看出来,这个姓苏,绝非平头百姓,不说气度,单就这份从容,若不经番风雨如何锻造得出来?
“苏公子,本官知道,你不是般书生,有功名在身,是不是从前还做过官,管过事,在京里认识些人?”
“还有南护院,凭你武艺与本事,也该不是般走镖,是不是以往还从过军,当过统领什?”
姚有材说着,竟也不惧朱南羡搁在他脖颈边匕首,淡然笑:“本官其实知道你们为何要千方百计地打听那几位自京里来钦差,你们想替江家,想替翠微镇伸冤出气,你们觉得从京里来钦差应该是当年老熟人,是以想请他们治本官罪。”
“可不巧,”他轻描淡写地看苏晋与朱南羡各眼,“这回来钦差官太大,你们不认得,如意算盘打偏珠儿,没路可走是不是?”
,工部造船,以至诸多要务滞后,亲下皇命,令戚无咎在三年内还东海太平。
戚无咎不负众望,及至去年,已有海寇头子亲登天津码头,奉降书求和。
可惜波刚平,波又起。当年苏晋出使安南,曾与胡皇允定两境太平。谁知去年初,胡朝皇室内乱,宗亲胡邵擅权,诛幼帝登大宝,此后野心不止,追杀幼帝旧部不说,还反悔当年胡皇与苏晋允定太平,频频进犯大随边境。
胡元捷死里逃生,赶往大随境内求助。朱昱深接到急遞,得知小小安南竟敢撕毁合约,勃然震怒,原想派兵南下镇压,然而自朱祁岳去世,岭南至西南带直无拿出手将领。朱昱深左思右想,决定再次御驾亲征,于去年夏出发,秋已至云贵带。
因这回征战是在异邦境内,邸报上记录并不详尽,至于平头老百姓,只知战况顺利。
姚有材这想其实无可厚非。
苏晋与朱南羡确在听到舒闻岚那刹面露难色,只是,这难色是因为想到朱昱深。
也是太巧,京里官越大他们越熟。
姚有材看他二人不置可否,越发以为自己猜想得很是,仿佛大肚能容:“这样,本官不予计较你们三番五次冒犯本官,给你们指条明路,只要你们肯让翠微镇——”
“少废话。”朱南羡打断道,事情根由他与苏晋已清楚明白,再往深里打听,那就是朝野内部事,姚有材必不会知道。如今翟迪在锦州,只要将翠微镇案子交给他,他们便可安心。
罗松堂老胳膊老腿儿,行不远路,舒闻岚是礼部侍郎,而今要从蜀南入云贵,难道是朱昱深已大获全胜,舒闻岚前去接驾?
苏晋想到此,眉头才微微紧。
云贵离川蜀太近,朱昱深率大军返京,倘若接到风声,入川怎办?
昨日朱南羡已与她说云熙身份,府之地,藏着两个皇室正统,实在太危险。
姚有材盯着苏晋,心叹此人当真沉得住气,到这时,面上才有些微起伏波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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