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公子说得对,姚有材就是只吃人不吐骨头豺狼。他非但要财,他还要权,如今他要跟着钦差进京,正好拿江家事好好告状,立下功劳,添笔政绩,往前走就是平步青云,锦绣大道。
江旧同想,事到如今,江延锒铛入狱,翠微镇那镇人,他还管什管?他们能过上好日子,全赖他江老爷心善,可心善前提是人能好好活着,他已是泥菩萨过江,只能签下地契,转让桑田,认下欠官府千百两银子。
而这千百两银子,就让镇民想法子去筹吧,他们……拿他那
若非允诺什,他怎会急着让江玥儿带着江辞离开?又怎会知道他们不会有事?
“翠微镇桑田,你把桑田许给姚有材?!”
这下该让镇上人怎活?!
江旧同浑身震,没想到不过时半刻便让眼前人看穿。
整个人如被当众扒衣裳,藏什心思,存什念想,皮子里子被瞧得精光。
话在心头过番,问:“江老爷,令公子是否已经出事?”
江旧同瞪大眼,问:“你、你怎会知道?”
她怎会知道?
江旧同命门便是江延逃役,逃役依军令该被处死,兼之江旧同曾为江延行贿官府,江家家可谓被姚有材捏得死死。
若姚有材只是求财,那他定不会动江延,江旧同便不至于心如死灰。
是,他不想管,他原就不是什大善人,当年就嫌翠微山穷,趁着逃役,搬去江南发财。若不是江延考科举时险些被人瞧穿身份,他也不愿抛大儿子,举家搬回蜀中。
那时翠微镇真是穷啊,山被封禁,点荒地种粮食不够,只好挖草根,吃树皮。
他犯过事,心里愧疚就像破个洞,非要做点善事才能弥补。于是带着镇民们伐荒林,开垦荒田,买桑种,教他们织布采桑。
十年过去,日子越来越好,他还以为昨日非可以今日补,哪里知遇上姚有材。
他拿他行贿事威胁他,拿江延命威胁他,他里里外外不知拿做少银子去填,却填不满他贪欲。
而今日,江旧同之所以让江玥儿带着江辞起走,大概是江延那边已经出事,他想着能保全个是个。
苏晋道:“江老爷,你以为你跟着姚有材上京认罪,便能保全江家二位公子性命?江延已是死罪,但江家军籍仍在,他逃脱,他弟弟就该承担,姚有材是只吃人不吐骨头豺狼,他不会放过江家。”
江旧同惶惶道:“可是、可是辞儿才十岁,还那小。”
他说着,又是叹,“苏公子,这是江家事,您……不必管。”他顿,看向江玥儿,切声嘱咐:“玥儿,你听爹,明日,不,你今日就回翠微镇,连夜带着辞儿走,去哪里都好,别再回来。只要你们走得及时,定不会有事。”
苏晋听他言语里有蹊跷,眉心蹙,心头个念头顿起,冷声道:“不对,江老爷,你是不是允诺姚有材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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