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上来御史要将她扶起,苏晋抓牢他胳膊:“这位御史,你……你能不能帮去问问,方才站在轩辕台东栏台上人是谁?”
御史迟疑地看栏台样:“苏大人,下官并未瞧见那处有什人。”
“那就立刻去打听!”苏晋厉声道。
她努力让自己平复下来,又道,“本官就在这里等,若不打听明白,本官今日就是被这风雪寒天冷死在这里,也不随你等去刑部。”
御史与侍卫对看样,片刻,名侍卫对她拱拱手,急匆匆去。
方才还酸麻腿凭空得来股力气,踩着雪朝栏台方向走几步。
雪粒子铺洒在面颊眼梢,刺骨寒却比不上心头寒。
恍恍然间,苏晋只意识到件事,朱南羡若回来,只有死路条。
恐惧如落地生根杂草,在心里疯长,苏晋已乱得来不及去细想,在雪地里迟疑步子变作疾行,待为她带路御史反应过来,她已走出数十步。
栏台上人似是看到她向自己走来,他在雪里默立会儿,然后转身,在她能认清自己模样之前,离开轩辕台。
拿下来。”
苏晋没说话,抬起双手。
两名侍卫将颈枷在她脖间固定好,上锁。
她这才发现这副刑具最沉其实是下头铁链,每走步,都有锒铛之声,坠着她双手往下落,木头就磨在肩上,磨得生疼。
轩辕台上茫茫雪如荒原,遮天蔽日雪片子简直要迷眼。
苏晋被另名侍卫扶起身,倚在栏上歇口气,才发觉自己当真是乱心神,她被幽禁在柳府近百日,早已被阻绝消息,与其让人去打听,不如亲自问问来得明白。
她看向眼前御史:“你叫什,当年本官在都察院,为何没见过你?”
“回苏大人,下官姓刘名方敞,原在大理寺任职,晋安元年,陛下亲征后被调任至都察院,彼时大人已出使,是以没怎见过下官。”
苏晋“嗯”声:“朝廷各部各寺官职出缺,七月内阁议事,
苏晋下顿住,在风雪里出现又消失身影,恍如场梦般。
但她只愣瞬,下刻,几乎是发疯般要往栏台上奔去。
侍卫与御史边追边唤道:“苏大人,那边就是往明华宫方向。”
苏晋却充耳不闻。
积在沿下雪太厚,坠在脖颈下锒铛也太过沉重,苏晋再抬脚,个支撑不住,竟摔倒在雪地里。
苏晋这三月来直睡不好,再被寒风吹,脑中团混沌,还没到正午门,腿脚已被尺厚雪冻得酸麻,是再走不动。
她抬起眸,想叫住走在前头侍卫,可不经意间,目光却在处定住。
暮雪纷纷扬洒,宫楼下星灯火在这天地白里漂泊无依,可她正是借着这微弱火色,看到凭栏处,有个罩着墨色斗篷身影。
那个人像是在看她。
隔得太远,又隔着雪,她明明是瞧不清这人样子,可不知怎,她忽然觉得,几乎是笃定那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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