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晋摇头笑笑:“见柳伯父佩戴过罢。”
她抬目看眼匾额,流照阁正院已至:“晚辈刑部还有要事,便送侯爷到此,望侯爷此去杭州,路平顺。”
齐帛远点头:“好,日后记得,不必称老夫侯爷,也换声
齐帛远点头:“嗯,他是这样性子。”
苏晋原不想再问,可所谓柳府玉玦,她也是有枚,还是柳胥之亲手相赠。
那句“唯遗物”,“最珍贵事物”,如同张织锦图上忽然绣偏针脚,容不得她忽视。
“敢问侯爷,柳大人玉玦,原本可是双?”
“不该说双,而是对。”齐帛远道,“胥之这个人刻板,成亲时,连聘礼也是规规矩矩,也就这对玉玦,是他刻意选好玉,寻匠工做对,赠枚给柳昀母亲,难得人间烟火与清欢,后来还打算传承下去,给柳昀,再给儿孙。”
晋屏退吴寂枝,理理衣衫,迎出公堂,十分有礼地拜:“侯爷有事命人吩咐晚辈声便是,何必亲自来这趟?”
齐帛远须发已全然白,清癯面颊有岁月痕迹,但那份沉淀进骨子里书生风骨依旧不改。
他淡笑笑:“老夫是来辞行。七月时,胥之来京,邀老夫去杭州柳府小住,老夫应。此去不知何时归,京师故人无几,因此特进宫来与你和柳昀辞行,望你日后切安好。”
苏晋道:“侯爷与柳老先生是至交,若能去杭州柳府住上数月乃或年,彼此作伴,这是好事。还望侯爷回京时,与时雨来信封,时雨也好尽晚辈之道,去城外接您。”
齐帛远并没有久留意思,在她公堂里吃盏茶,便起身告辞。
苏晋听这话,阵心惊,脑中恍恍惚浮起个念头——原来柳胥之那枚玉玦,不是赠谢相之后,而是想赠柳昀之妻?
可她早已将自己许给朱南羡,怎能受?
不管这个念头是真亦或只是出于揣测,它既在她心中生根,那玉玦她是刻也不能留。
齐帛远看苏晋顿在原地,唤声:“阿雨?”然后问,“怎,你其实晓得这玉玦?”
不然如何知道是对?
但告辞也不是往别处去,而是往流照阁正院寻柳朝明。
苏晋自是相陪,路穿廊过径,又听得他道:“胥之七月来京,曾到老夫府上小住,这多年,他还是刻板,提好几回柳昀玉玦,提就气,气就不愿回府见柳昀。听说他后来还特地见你,只盼没有为难你才好。”
苏晋耳根子跳:“柳大人玉玦?”
齐帛远“嗯”声,语气清清淡淡,却带着丝意外:“当年柳昀离开柳府,才十岁,带走枚玉玦,那是他母亲留给他唯遗物,也是他最珍贵事物。”他说着,笑,“怎,柳昀没与你提过?老夫还道他这些年与你走得近,你知道这事呢。”
苏晋道:“侯爷说笑,柳大人惯不爱提自己事,晚辈与他走得近,也只是言及公务居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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