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木尔大军号称“铁鹰之师”,在西北骇人听闻,鲜少有人能与之抗衡。
柳朝明此问出,大殿又静下来。
“陛下——”须臾,只听龚荃声悲呼,他双膝落地,哽咽磕头道:“臣有罪,请陛下重罚!”
朱南羡道:“龚爱卿快请起身,爱卿劳心劳力,何罪之有?。”
“陛下,年初边疆动乱,七殿下要派罗将军去岭南时,只有柳昀人极力阻止。老夫起初虽支持柳昀决定,但后来因征伐在即,关键时刻松口。现在想想,倘若当初老夫能够与柳昀起坚持让十二殿下出征,最后去岭南未必是罗剑佑。
朱荀多留片刻,多抵御突袭军片刻,大随,也不至于失这最后名可作战领兵参将!”
“且信上还说,茅参将之所以能保得命,是因为三年前,陛下离开西北时,将自己十分珍贵护心铠送给茅参将。”沈奚道,“正是这副铠甲,帮他挡去几发射中要害箭矢,否则以当时情形,想必九死生。”
苏晋听这话,不禁看向朱南羡。
他与她说过,在西北领兵五年,这名被他私底下称作“茅子”参将直是他副手,他们曾同生死共患难,虽是君臣,更是兄弟故友。也正因为此,他去西北信里画上只龟,他便亲率三万西北军南下,助他守住凤阳军,助他夺储登极。
朱南羡眼底有浓浓悲愁。
“十二殿下镇守岭南数年,定能得胜归来。罗将军不去岭南,也不至于早早战死。罗将军与十二殿下但凡有人还在,老臣都不会建议陛下让朱荀去西北,而今西北落到这个境地,失甘州,害死数千百姓将士,都是臣过失。”
龚荃说到这里,双肩竟颤抖起来,声音愤慨而悲凉。
“陛下说要斩朱荀,老臣也想斩他,若能换回茅参将条手臂,换他清醒过来,哪怕把老臣并斩,碎尸万段,臣也绝无二话。”
苏晋看着龚荃样子,于心不忍,上前将他扶起道:“龚大人何必将过错揽在己身,北凉整军,东海倭寇扰
可事已至此,伤悲与忧愁是最次要。
朱荀临阵脱逃,或许并不是因为怯懦,或许他只是不愿因小失大,只是因己方兵将不足,难以作战,是以想着要保住仅存军资,但因果如何已不重要,他这条命是不能留。
没有守护城中百姓是他不可饶恕罪过,何况还搭上个茅作峰。
沈奚道:“茅参将虽护送走部分百姓,但因他身受重伤,无法再领兵作战。西北军怨沸腾,军报是由两名统领手写血书。”
“唯好消息,”柳朝明道,“赤力突袭军占据甘州后,欲乘胜追击,被茅参将手下名肖姓统领顽强抵抗,整合残余兵将,守住凉州卫。然,眼下追击只是赤力突袭军,由赤力三皇子达木尔所率大军还未赶到,们大军虽会于九月中抵达凉州卫,但茅作峰伤重,朱荀当斩,军中已无主帅,是以而今最棘手问题是——接下来,该派谁出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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