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葵有些讪讪地道:“奴婢还打算请柳大人去禀报陛下苏大人醒事呢,没想到大人他走得这般急,想来是大典在即,大人这趟来回怕去迟。”
苏晋听这番言语,没急着答话。
听这宫婢意思,眼下在未央宫伺候她,该是朱南羡特意吩咐,只是,这宫女方才说大典……
“你叫什名字?”苏晋问。
余葵这才惊觉自己失仪,忙不迭自榻前拜下:“回苏大人,奴婢名叫余葵,与另名宫婢栒衣样,原是东宫侍婢,都是被陛下吩咐来伺候您。除二人之外,另还有两名内侍。们——”她顿顿,“都知道大人是女子,但大人放心,等绝不会跟任何人透露半个字。”
苏晋听这话,丝讶然从眸里划过。但她仍是无措,困惑,思绪浮在水里触不到底,睡太久,想桩事都很费力。
她转头,看向柳朝明,想问问他朱南羡在哪里,沈奚在哪里,可是自思绪深处忽然挣脱而出个模糊不清念头又将她这问题往回狠狠扯,让她觉得她似乎不该问柳昀这许多。
于是她沉默下来。
柳昀也沉默下来。
他没再看她,目光落在她手里,已被饮尽茶盏,须臾,安静着道:“叫人进来。”言讫,折身就要推门而出。
千般万般坚与韧都化作缠人心绕指柔。
这好看而纯粹个姑娘。
有瞬间,柳朝明觉得仿佛有人抓着狼毫尖儿,在他心上竖之有年,按部就班晷表上拂拂,明明早已坚如磐石,却还是深切地感到那笔动人心魄轻扫。
柳朝明立在房门口,觉得自己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她其实衣衫不整,下半身子还盖着被衾,他这看着于礼不合,可她分明才刚醒来,整个人都是昏懵怔然,他放心不下。
苏晋又沉默会儿:“你方才说,大典?”
“正是呢。”余葵道,“大人您睡两月,今
苏晋看着他背影,蓦地想起白屏山巨石落下后,柳昀将她扶起,她看到他后颈流着血,大约也是受伤,于是问句:“大人伤可还好?”
柳朝明侧过脸,没回头:“小伤。”他道,“无碍。”
柳朝明刚出隔间,迎面就撞上来为苏晋送干净汗巾余葵。
她先与柳朝明拜,看看隔间内,当即大怔,疾步走到榻前,抖开件外衫为苏晋批上:“大人竟是醒!”又转头,“柳大人——”
却只望见柳朝明往堂外去背影。
苏晋确实茫然得很
她张张口,只觉嗓子仍是难受得厉害,明明有许多问题要问,张口只能哑声说句:“可否劳烦大人为倒碗茶?”
柳朝明没说话,沉默着走进屋内,自桌前斟盏茶递给她,看着她点点慢慢饮罢,然后将茶盏握在手里,慢慢放下,垂眸问:“……已是回宫?”
她似乎已想起先前事,又似乎还没记齐全,仍在慢慢回忆。
柳朝明道:“这是未央宫,你睡近两月。”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