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沢微眼中闪过丝复杂情绪,眉头又微微蹙起,片刻,竟叹声:“唉,你真是——”他顿顿,“烦死。”
朱祁岳记得,小时候七哥最温和,对谁都是副好脾气,唯独对知道他本来样子,却执意跟着他自己,总是这句话——烦死。
他扬唇笑,提剑翻身上马,高举长剑,剑光映着天际近乎惨烈霞色:“众府军听号令——”
“在——”
朱沢微看着朱祁岳策马发令,原本还散于各处兵卫像下子找到主心骨般,纷纷涌到碑亭前方,列阵为他筑起道铜墙铁壁般人墙。
他眉头皱,问道:“你怎到这里来?”
朱祁岳道:“整兵,为七哥断后。”
朱沢微有些恼怒道:“你没听见朱南羡给扣什帽子吗?谋反叛国。你还跟来?真是不知轻重!”
朱祁岳没答这话。
他举目看向于各处拼杀兵卫,思忖片刻道:“七哥府军共只有千两百人,即便此处地处狭口,也绝不是亲军卫对手,恐怕不足以为七哥断后。你将这些人给,再加上手里九百人,让他们通通听号令,能为你撑住。”他又想下,再道:“你也不要往东侧门走,那里伏兵定然最多,你向枢星门走,从正门出,那里守着不过是没得朱南羡之命忠孝卫与旗手卫,你有御赐蟒袍在身,他们不敢拦你。”
声:“是!”当下登上忠孝台,朗声高喊:“虎贲卫,金吾卫,凤翔卫听令!”
高台之下,山间远端,以及皇陵外围,万余兵卫几乎同声应道:“在!”
“七王朱沢微谋害亲军,意图谋反,罪大恶极,太子殿下传令尔等,速速将他拿下!”
“是!”
整个皇陵下子沦为修罗沙场,四处都是提刀砍杀兵卫。
旁暗卫道:“七殿下,机不可失,赶紧走吧。”
从正门走原本是最难条路,但此刻有朱祁岳断后,却成希望最大道生门。
然而朱沢微听这话,却没有立时动身,只问:“那你呢?”
名亲军卫突破重围杀上前来,朱祁岳侧身避,“青崖”出鞘,挥剑斩。
鲜血溅出来同时,剑已收入鞘中。
朱祁岳侧目看朱沢微眼,不惧不畏地道:“七哥放心,征战这多年,数十万大军场面都见过,难道还会断送在这里不成?”
暮色在这刻降临,被烈阳灼烧整日苍穹铺出艳而烈霞色,像是要在将这天地都笼罩在血色之中。
朱沢微在随侍护卫下,面往东侧门撤退,面名追上来暗卫:“怎样?”
那名暗卫道:“不出七殿下所料,太子殿下早已知道等在此布兵,在各个出口都安插亲军,不提其他,单是算是骁勇善战金吾卫与虎贲卫都超过万人。”
朱沢微沉吟下,正欲开口,忽听身旁暗卫唤声:“十二殿下。”
朱沢微蓦然回头望去,只见朱祁岳果真提着“青崖”朝自己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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