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南羡看着他,也没说恕罪还是不恕罪,片刻,却将语锋转,问道:“这说,羽林卫与鹰扬卫也是接都督府军令,赶来长街滥杀无辜?”
“这……”徐莫知道此问若答得不好,那便是煽动叛乱,要诛九族重罪。
他千般思虑,心下横,想着反正伍喻峥都被朱南羡杀,这个罪名大不就推给羽林卫,叫个死人来顶缸总比赔进去几个活人强。
“回太子殿下,臣昨夜下军令状时,羽林卫指挥使伍大人确是在场。”
徐莫说着,看朱南羡脸色眼,“其实伍大人带着羽林卫在长街外拦下沈大人时,老臣还奇怪来着,想着羽林卫今日不是该守宫禁。可殿下您也知道,军令下,凡亲军卫,都督府府兵,都有诛杀之权,因此老臣也没拦着他。后来还是刑部苏大人与都察院柳大人赶来说沈署丞案子不清不楚,要等三法司查清后才可判决,谁知伍大人听这话,却执意动兵,鹰扬卫是后来才到,当时乱战已起,想来鹰扬卫也是受伍大人蒙骗罢。”
长风浩然拂过,朱南羡看着这上万名对他臣服拜下臣子兵将,缓缓道:“众爱卿平身。”
此时此刻他可谓初掌大权,但朱南羡知道朱沢微在朝野横行已久,想要打压他,绝不能给他喘息机会,要趁着现下势头乘胜追击。
“徐都督,本宫听闻今日亲军卫之乱是因你对太仆寺沈署丞下枭首之令引起,你出来说,这是怎回事?”
徐莫听这话,脸色不由发白。
这也无怪,不说朱南羡已是东宫正统,乱局之下,唯有兵权才是王道,而朱南羡手里正握牢京师之地上十二卫统帅大权。
徐莫这番可谓睁眼说瞎话,心中如意算盘打是缓兵之计,都督府与三法司各执词相争不下,正好给他与朱沢微周旋余地。
谁知朱南羡听此言,半个字都不信,冷笑下道:“这说,亲军卫之间杀成这样,都是受伍喻峥人蒙骗所致?”
徐莫道:“老
“回十三殿下,臣是接到太仆寺黄寺卿与刘署令状书,状告沈署丞利用马草供给不足做掩护,暗改太仆寺运马路线图,导致三千战马不知所踪……”
“胡说八道!”朱南羡不等他说完就斥道,“三千战马原就应该依批次运往北大营,起运送于马草供应压力巨大,更何况眼下还在战时。若非本宫在南昌时得知此事,着令沈署丞改路线图,由本宫去九江府安庆驻地接应,这三千匹战马只怕是要饿死在半途。”
他说着,声色沉:“事情尚未查清,就要将有功之臣当作罪人处死,你身为中军都督府右都督,就是这下军令状?!”
枉下军令是要被杀头重罪。
徐莫没想到向宅心仁厚十三殿下丝毫未给他留情面,当即心惊不已,连忙跪下请罪道:“太子殿下息怒,太子殿下恕罪,三千战马不见踪影,老臣这里又未自通政司接到任何消息,实在是被蒙在鼓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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