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刻也不能滞留,因为每分每刻,都有人在为他牺牲。
失主将敌军军心大乱,很快,朱沢微人便溃不成军。
朱南羡翻身上马,带着秦桑与朱旻尔率先在乱阵中杀出条路来,还没赶至正阳门前,就见城门开,夜色里隐隐有人提着风灯疾步朝他们走来。
是都察院御史翟迪,苏晋人。
翟迪见朱南羡,连行礼都顾不上,径自说道:“还望殿下进城后,先莫回宫,赶去北大营方向救苏大人,柳大人与沈大人。”他走得很急,连气都要喘不上来,撑住膝头缓缓又才解释,“七殿下对沈苏二位大人动杀心,几位大人起自城里往北大营方向暂避,想是半途被羽林卫截。臣是子时从宫里出来
然而朱南羡不怒不气,神色平和地走上前去:“敢问齐佥事,贼寇是何人,有多少,可曾伤及民户?”
齐佥事原以为朱南羡要纵兵来杀,没成想他竟是这样态度。
也好,反正朱沢微交代他任务是拖住十三殿下,既然十三殿下不愿撕破脸,自己便跟他论道论道,等到天大亮,功业便成。
齐佥事于是也翻身下马,走上前来恭敬地与朱南羡行个礼:“回十三殿下,作乱贼寇乃是——”
他话未说完,只听“蹭”声,眼前刀影闪过同时,脖间凉意已然夺去他神志。
丑时。
朱南羡在行到应天城外二十里驿站时,抬头看眼天色。
他是从苏州赶回来,日夜不停,快马急鞭,连刻都没耽误,甚至比原定十日还早日,可是眼下,他看着拦在驿站之前,成百上千羽林卫与七王府暗卫,心想自己还是晚些许。
朱旻尔带着三千南昌先锋军比朱南羡还早到步。
但他平生见血太少,饶是手里兵将数目是对面三倍,他仍犹疑着是否要下令冲杀。
下刻,齐佥事头便慢慢自脖颈滑下,骨碌碌滚到地上。
朱南羡将刀收,回头望去:“愣着做什,挡路者,格杀勿论!”
南昌军率先反应过来,暗夜里只听声骏马嘶鸣,喊杀声霎时震破天际。
两军还未交锋,敌方统帅便已身亡。
朱南羡方才只身站在敌阵之前将齐佥事骗出来,虽是兵行险着,但他知道这是最快,突破敌阵办法。
“十三哥。”看到朱南羡到,朱旻尔怯怯地唤声。
朱南羡不着痕迹地皱下眉,翻身下马,走到两军对阵前方,问句:“怎回事?”
南昌军这头无人应答,倒是对面领着七王府暗卫与羽林卫头子说道:“禀十三殿下,应天城内近日有贼寇流窜,七殿下下令封城抓捕,等奉命把守南门,为保十三殿下安危,殿下不如与十七殿下在城外稍作歇息,等晚些时候再回宫。”
朱南羡认出这个说话人姓齐,乃中军都督府佥事,官拜正二品。
而今戚无咎去东海,都督府这些暗投朱沢微人竟全跳出来,真是老虎不在山,猴子称大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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