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小沈大人过去,若出什事,你有个照应。”
沈奚看着他,没有推迟:“君子义以为质,礼以行之,孙以出之,信以成之。”他说着,在雨中对着顾云简深深揖,“沈某,多谢顾大人君子之恩。”
今日多谢顾大人与赵二小姐,就送到这里吧。”
晦暗不堪车厢内,沈奚眼角泪痣明明是暗色,却像是有着光样。
他说罢这话,不再多言,掀开车帘便下马车。
赵妧隔着帘隙,怔怔地看着暗夜里那个修长,洒落身影,眼中盈盈然有水光,张张口,却说不出话来。
顾云简看赵妧眼,静片刻,忽地道:“你留在马车上。”又对车夫说,“如有危险,就带——阿妧走。”
然后他自取把伞,快走几步追上前去:“沈大人。”
沈奚回过身来,看到他,眉头轻轻蹙,又看不远处马车眼,说道:“其实你……”
“不是,”顾云简道,“不单单是,为阿妧。”
他想想:“顾某介读书人,生修习孔孟之道,深知君子可逝也,不可陷也,岂有枉顾旁人性命,置之不管之理?”
他走前两步,看向雨帘子深处刀光火色,朝廷乱局党派林立,他不是不懂,但济南府在纷争之外,他本是与赵衍样置身事外,竟不知缘何,前日还好好,今日便走到这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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