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晋与沈奚互看眼:“你说得对,如今淇妃肚子里这个‘小殿下’确是二人最后生机,可这‘小殿下’究竟是谁骨肉,切还只是二人推论,当务之急是找到证据,以此为筹码,才能在朱沢微手上换命。”
沈奚又将皇贵妃,bao毙案卷宗拿在手里细细看遍,片刻,自旁梨木架上取下袭黑色斗篷系于脖间,只说个字:“走。”
苏
这时,守在公堂外小吏悄声道:“苏大人,都察院翟大人命人送来封密信。”
苏晋眉头蹙,翟迪是个谨慎人,若非出大事,不会深更半夜送信来刑部。
她脸色微变,命吴寂枝取密信来看,果然大事不好。
苏晋默不作声地将密信置于灯火上烧,对沈奚道:“朱沢微像是已察觉那三千匹战马被你做手脚,虽还未拿到切实证据,已要对你动手。”
密信上说,沈奚今日进宫后,朱沢微便已在宫外各处安插暗卫,大约打算等沈奚或苏晋出宫,暗中伏杀。
三人时无言。
半晌,吴寂枝问:“沈大人意思是,淇妃娘娘其实未曾怀孕,肚子里小殿下是……假?”
苏晋道:“不,倘若是假孕,那这个所谓‘小殿下’便不存在,万死不能赎罪就是淇妃,何来‘小殿下’不能赎罪说?”她顿顿,看向沈奚,“还记得年初东宫‘凝焦案’吗?”
彼时朱沢微引蛇入东宫,借由凝焦与驱蛇药粉相互作用,想要毒害朱南羡。
而暗中将“凝焦”藏入东宫,正是淇妃。
沈奚问道:“是十三劫马消息已传到宫中?”
苏晋摇头:“还没有,殿下应是与茅将军里应外合,将南昌军伏击凤阳军消息封锁几日,但朱沢微何等机敏,在如今这个紧要关头,他连续七日没接到凤阳军消息,自然已觉察出不对,要先下手为强。”
吴寂枝道:“这可怎办?方才还想着说再等两三日,若能拖到十三殿下回来,二位大人还有得救,如今竟是连这宫禁都不能出。”
宫中好歹有金吾卫保护,但若出宫,朱沢微人绝不会对他二人客气。
可是苏晋不离宫倒也罢,沈奚在太仆寺任职,迟早要回典厩署,只要朱沢微句话,便能将他从宫中撵出去。
苏晋道:“十三殿下是嫡王,是大随正统,毒害他罪同谋逆,当诛九族,淇妃若不是与朱沢微有非同般瓜葛,甚至共生共死牵绊,何至于要为他犯下这滔天大罪?”
而眼下看来,这共生共死牵绊,极有可能就是她肚子里那位“小殿下”。
吴寂枝咽口唾沫:“这、这也太匪夷所思。倘若此事是真,那七殿下与淇妃简直是败坏伦常,万恶不赦!”
“但这也是二人生机。”沈奚看着苏晋道。
如今朱沢微手握治他二人死罪把柄,倘若他们能先发制人,先步找到淇妃与朱沢微通|*证据,那便是要死,朱沢微也得给他们陪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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