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朝明看着那空
杯子，杯底
圈冷晕像图穷匕见折出光：“其实
……”
他话未说完，屋外便传来言脩叩门声
“
苏晋垂下眸，静静地道：“是为十三殿下效力，认识大人已久，冒昧问句，大人又是为哪位殿下敬忠？四殿下还是十殿下？”
柳朝明淡淡道：“你觉得呢？”
苏晋时未答
她与朱弈珩与朱昱深接触都不多。
朱弈珩太莫测，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逢不同人便是不同样，实在猜不透。
何况朱沢微现在已然知道她自蜀中来。
柳朝明对言脩道：“知道，你出去吧。”
然后他转头看向苏晋，问道：“你准备怎
办？”
苏晋知道，只要她离开都察院，单是她将伍喻峥留滞在刑部直至夜深，导致十三殿下失踪这条，也足够令朱沢微把自己传去问话。
而自己只要到朱沢微那，恐怕就出不来。
还获取那里消息？
他说“那头”是哪头？
言脩迟疑地看柳朝明眼，不知还否应当说下去。
柳朝明摇下头道：“无妨。”
“是。”言脩道，“皇贵妃被带回重华宫后，七殿下便命侍卫将她锁在偏殿当中。除此之外，这几月为十三殿下问诊蒋医正已被杀，十二殿下所中之毒正是他所调制，后来在株榆树上找到，毒虽不致命，终归是伤身。
而朱昱深太深沉，这些年直镇守边疆，其余事好像都置身事外，更令她看不透。
假如这两人是同边呢？
那朱昱深为何要在这个夺储关键时刻出征？
苏晋摇摇头道：“想不明白。”她说着，无奈地笑下，“确实无路可走，除与大人合作以外，别无他法。这个问题不该问，亦没有资格问。”
她终于将杯中水饮完，搁在手边。
苏晋摇摇头道：“不知道，走步看步吧。”
烛光将她整个人笼在蓬幽微里，她沉睡方醒，脸色仍是憔悴而苍白。
柳朝明沉默地看着苏晋，半晌道：“你现在只有条路。”他顿，“与合作。”
苏晋愣下，顷刻明白柳朝明意思。
他与她虽立场不同，但朱沢微太过得势，是他们共同敌人，在这个时机，与柳昀合作确实是最恰当，甚至唯选择。
“还有，朱沢微以‘十三殿下贼人劫走，恐危害大随朝’名义派八支精锐羽林卫从正南门离开，去追十三殿下，听说暗地传密令，旦找到十三殿下，就地杀。”
言脩说到这里，看苏晋眼：“十三殿下被‘劫’，十二殿下中毒，此事理应交给三法司审理，但七殿下说，三法司中，恐有人涉足此案，他手上有些证据，故此也要参与问案。”
苏晋下愣住。
她知道朱沢微说三法司里“有人涉足此案”人非她莫属。
而她今夜切切实实去接应朱南羡，只要把昨日到今日与她接触过人逐抓去审问，难保不会有人透露什关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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