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及此,苏晋道:“你二人方才所说女子,可是姓苏名
苏晋默默:“尚未提过。”却道,“但恩师放心,学生自有筹谋。”
张石山尚未来得及问她是怎个筹谋法,方才那名将苏晋引进大理寺寺正叩叩门扉,在公堂外打个请罪揖:“下官知道不当打扰二位大人说话,但——”他顿,神色似是焦急,“苏大人,外头像是不好,有两名太仆寺*员拦柳大人轿子,下官从旁听阵,竟像是在状告您。”
两名太仆寺*员,除她方才见到瘦高个与山羊胡还能是谁?
苏晋愣下,隐觉得不好,于是跟张石山请辞道:“学生出去看看。”
春雨急阵缓阵,那两名太仆寺*员正跪在轿前滔滔不绝地说着,忽觉四周像是静些,转头看,见苏晋撑伞站在不远处,顿时脸骇然地住嘴。
月选,即大随每月初选举,提拔*员制度。
而刑部正三品侍郎,作为三法司堂官之,照例只能由吏部尚书,刑部尚书,大理寺卿和左都御史来提名。
张石山听闻苏晋想去刑部,微微皱眉。
苏晋现任四品御史,去刑部做侍郎看起来是升迁,但眼下朝局纷乱,还有哪里比都察院更安全呢?
何况朱沢微想整治苏晋不是天两天,倘若她去刑部,上头又没尚书压着,岂不是要独自担起大梁,直面各方责难,反倒给朱沢微好下手机会。
苏晋走过去先与柳朝明揖,问那两人道:“你二人所状告,可是方才与本官所言丢失马匹冤案?”
瘦高个时不敢答话,还是那山羊胡撑着胆子道:“回、回苏大人,正是。”
苏晋原没有将这案子往自己身上想,因她其实没什妹妹。方才在旁听阵,才忆起去年冬天,苏家老爷去世,她是写封家书交给朱南羡,托他带给曾收养自己苏府。
正月初七当日,朱南羡赶去救朱悯达前,还将这封家书交给他名亲兵,嘱他送去杞州,等闲不能耽误苏晋家事。
怎奈随后昭觉寺之变,苏晋竟将苏府事全然抛诸脑后。
张石山虽这想,却也知道苏晋素来行事有自己道理,并未多劝阻,只是道:“将你提到刑部侍郎备选名录上,也无不可,但你要想好,离都察院,日后路便没那好走。”
苏晋听这话,撩袍拜下,磕个响头道:“学生多谢恩师。”
两年前,苏晋为晁清案子,也曾有求于张石山,彼时觉得读书人膝下有千金,跪地求人犹如万手攥心,而今她已官拜佥都御史,这跪却是比当年容易许多。
看来人是善变,两年磨砺,竟也令她身锋芒尽敛,连膝头骨也能屈能伸。
张石山又道:“本官虽能将你提到月选名录上,但你也知道,刑部侍郎提拔,不是人说算,还有个票决。虽意属你,吏部那头定意属他人,说到底,最后就看柳昀人意思,你可与他提过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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