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晋听到“作饵”二字,心头蓦然收紧。
她默不作声地看向此刻已有些癫狂朱觅萧,心知无论自己作任何解释,只会激发他杀心。
朱觅萧看苏晋抿唇不言,心中时有得逞快意,冷嘲热讽道:“多亏父皇,千想万想总算明白他宠二十余年十三皇兄大约是个断袖,也想将你处之而后快,否则本王今日之计怕是没那容易得逞。”
言罢勒转马头,带着行人马浩浩荡荡地走。
覃照林看着朱觅萧行人离去背影,问道:“大人,他说是啥意思?俺没整明白。”
朱南羡抬眸看眼天色,不远处云团子已蓄得很厚,他心知不好,只得道:“那你好生跟上。”又吩咐阿山,“倘若她落下,你便带她出林,不必再来寻本王。”
苏晋知道朱觅萧没安好心,可惜她与覃照林只有两人,如何抵挡得过十四手下八名亲兵?
到禁区,朱觅萧便命人将刀架在她脖子上,覃照林反抗不得,只得让人捆。
行人等沿岚水往西行数里,远离林场,直至未时,才至处林间停下。
苏晋举目望去,这是处灌木林,林子不疏不密,奈何初春寒潮未褪,天边层云如盖,更远处山岗似罩上团雾气,已迷迷蒙蒙看不清。
林中,便绕行往西,跨过岚水往禁区去!”
朱南羡瞳孔猛地收缩:“驻守在禁区边侍卫没人拦着也没人禀报父皇?”
阿山道:“没有,至少属下这里没接到消息。”
朱南羡眉间浮起些许愕然,片刻,他似乎想明白甚,眸底竟涌出丝伤色——是他父皇默许。
他面沉如水地勒转马头,对阿山道:“即刻上马随本王去追。”
苏晋却没答这话。
朱觅萧命人将苏晋与覃照林背身捆于棵树上,然后吩咐道:“把东西拿来。”
只见名亲兵自马背上取下个沾血麻袋,掏出块血淋淋肉扔在他们跟前地上。
苏晋心下凝,脱口问道:“你想做甚?”
朱觅萧冷声道:“宫前殿案子本王已经彻底想明白,户部钱之涣是老七人,没钱之涣这株摇钱树,老七是亏。而东宫却借此局肃清羽林卫,打压本王与老七,这布局人不是朱悯达与朱南羡又能是谁?”
他轻慢地笑声:“自然,里头也少不你与沈青樾从中作梗。沈青樾本王逮不住,但朱十三不是说他喜欢你吗?他敢拿本王做饵,设局陷害本王逼疯本王母妃,本王今日就要拿你作饵,让他看着你惨死。你说到那时,他会不会也疯?”
然而两人还未行得两步,则见戚绫也打马追来。她身白裙红袄,在这凛凛早春娇艳得像瓣梅:“殿下要去哪里?”
朱南羡心急如焚,不愿多说:“你去跟着左谦。”
戚绫摇摇头,她直觉有事发生,始终放不下心:“不,臣女要跟着殿下。”
朱南羡“啧”声皱起眉头。
戚绫又道:“殿下,臣女会骑马,定不会拖殿下后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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