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晋等医正为柳朝明重新包扎好伤口,片刻,新熬药也煎好。
送药内侍将汤碗搁下,正要上前去伺候柳朝明吃药,便听苏晋道:“你退下,这里交给本官。”
她知道柳朝明最不喜生人,刚要亲自将他扶起,谁知手碰到他肩头,他蓦地颤,有些
正这时,退出屋外下人忽然喊声:“十三殿下。”
朱南羡走进暖阁,看到屋中场景,皱下眉,当即吩咐道:“方医正,你去给柳大人伤口换药。”
方医正称是,正要上前,不妨沈奚又冷冰冰道句:“站住。”
方医正脚步顿,又眼巴巴地回望朱南羡。
朱南羡道:“只管过去,不必理他。”
,片刻,他垂下眼帘,眸中覆上层霜雪,轻声道:“够,不必说。”
柳朝明却没理他,续道:“其实都知道,你为何要凡事留条后路,因为在你心底,朱悯达并非这个皇位最好继承人,他刚愎自用,护犊护短,把自家江山看得比天下万民更重,他与朱景元太像,虽也许会励精图治,但苛政,酷刑,屠戮,势必不会比景元年间更少。
“你在心底无时不盼着能有个明君治世,能破旧立新,令民生富饶,可你又受时局所迫,因家人缘故,不得不辅佐于朱悯达。你困于本心,两难之下进退维谷,只能在你狭小天地中辗转腾挪,盼着能凭你无双智计,能破山穿海,挖出条明路来。”
他别过脸看着沈奚,字句轻声道:“破山穿海势必鲜血淋漓,是你不够心狠才——”
不等柳朝明说完,只闻“轰”声,沈奚抬手将六角桌掀翻在地,上头汤药,青花瓷瓶,笔墨与镇纸全都跌落在地。
然后他上前两步,把拽住沈奚胳膊,压低声音道:“跟出去。”
沈奚声音寒意不减:“滚。”
朱南羡道:“你忘那年你和三姐被人追杀后,你承诺过甚吗?”
沈奚听这话,神色下子变得有些茫然,片刻,他低垂着眸子,从朱南羡手里扯回胳膊,绕开他抬步走出去。
朱南羡这才看向苏晋,微微顿才道:“柳大人这里交给你,就守在琼花阁,若有事,尽管命人来寻。”
巨大声响令整座楼阙仿佛都颤颤,与之同时,暖阁门被推开,苏晋站在门口,看着这地狼藉,又看向柳朝明,眉心微微蹙,对身后医正道:“快去为柳大人看伤。”
“都给本官站着不许动!”不等方医正进屋,沈青樾怒喝道。
他转头盯着苏晋,指着柳朝明寒声道:“苏时雨你看好,你真以为这个人帮你挡刀?你以为他当真是病吗?岂知他不是在自己身上动甚手脚!”
沈奚眸中霜雪结成坚冰,对跪地下人说:“都滚出去,没有本官吩咐,谁也不许进来。”
然后他负手清清冷冷地看着柳朝明:“本官倒要看看,左都御史这病是真假,说不定就这放着不管,再过时半刻自己就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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