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还有个深意,陛下讲究家亲,连皇土封藩割据与诸皇子分分,将臣子之女嫁入帝王家,也算巩固皇权好法子。
苏晋道:“所以这家眷指是待字闺中女子?”她想想,蹙眉道:“但朝臣是朝臣,后宅是后宅,总不能混在起。”
赵衍道:“总有法子,吃宴归吃宴,吃罢,曲水流觞诗词歌赋,舞刀弄剑下棋弄弦,听说倘若皇上身子好转,还要去冬猎呢,你还真当女子无才便是德,两头没交集呢?家夫人都晓得,后宅里
又因家中只有苏老爷知她真实身份,家里人对她这个来历不明人颇有微词,苏晋惯来不爱与人麻烦,在苏府只住半年,落好户籍便独自走。
想起往事,苏晋面上倒没什,颇自然地道:“下官自幼失怙,寄养在叔父家,家里是有个小妹,但因下官离家得早,已久不来往。”
赵衍道:“那她现如今人在哪里?杞州吗?”
苏晋道:“正是。”想想又道,“是这个做兄长过错,因与她不亲,也不知她出嫁没有。”
赵衍叹声道:“没出嫁也没用,杞州太远,赶不及喽。”
这话出,屋中干狱卒御史都愣下,言脩上前来拱拱手,迟疑道:“大人,好歹是审讯,可先要问点甚?”
苏晋看向对自己怒目圆睁孙印德,忽然笑下:“不问,先打顿。”
她似是想到甚,又吩咐道:“别打死打残,待会儿本官还有事与孙大人商议。”
言罢,径自出刑讯房,往都察院正堂而去。
自早上奉天殿议事完毕,各衙司众堂官又被招去商议年关事宜,方才柳赵钱三人正是为这事从外头回来,眼下三人在正堂里坐不过盏茶功夫,苏晋便到。
见苏晋眼露惑色,他解释道:“这回年关宴与万寿宴起办,铺排得大,当朝凡四品以上都得去不说,还要带上家眷。”
苏晋愣愣:“下官不明白。”
赵衍端着茶碗啜口,笑着道:“猜你也是不明白,不然怎到现在都是孤家寡人?”他瞥柳朝明与钱三儿眼,续道:“这明面儿上说是带家眷,实际上大家都心知肚明,这是要选皇妃呐。”
苏晋垂下眸,片刻,复又抬眼:“是……给十三殿下?”
赵衍道:“尤其是给十三殿下,但别皇子也无不可,东宫中至今只有个正妃位,七殿下十殿下除侧妃也就养几个侍妾,三殿下姬妾倒多,但都不成体统,想必还该找个悍妻管束着,反正多多益善,咱们陛下讲究家亲嘛。”
赵衍看到她,端着茶笑道:“这不,说曹操曹操到。”
苏晋对着柳朝明与钱三儿先拜拜,看向赵衍:“赵大人有事与下官相商?”
赵衍颇和气道:“也不是甚要紧事,你在家乡可还有甚妹妹?”
苏晋闻言心下窒。
当年谢相遭难后,她人流落至杞州,找到谢相苏姓故友,自此改姓苏,自名为晋,为掩藏身份,说成是这家人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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