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与星已不见,苍穹覆上层云,厚重得像只搅动风云手。
而她,或许只是这手里枚棋子。
苏晋记得,三殿下在山西修筑行宫,是九王无意透露给她,那巧,给三王修筑行宫人正是当初与她有仇孙印德。
而今日,就在她还在疑惑敲登闻鼓那名女子,是如何恰巧在鼓下毒发身亡,便有人已做给她看。
就像是对她抛砖引玉。
自别后重逢,朱南羡已许久没在她眉间看到这样萧索。
苏晋再犹疑:“殿下,担心……”
未等她说完,朱南羡忽然伸手,将自她簪中脱落缕发丝拂到她耳后。
指尖温热从她颊边掠过,竟像路燃起火来。
然后他收回手,在半空略有停顿,似是有些尴尬,喉结上下动动才道:“你甚都别多想,只要记住,此事你不知情。”
合适,先退下罢。”
苏晋明白他这话意思,沉吟片刻却道:“方才殿下问微臣南昌府外计事宜,微臣想起紧要处忘与殿下说。”
朱南羡微点头,命众人都在原处待命,将苏晋带到花苑另侧。
冬夜沉沉,苏晋眸色似火,径自便道:“殿下,这不对劲。”
朱南羡道:“知道,皇嫂既然留麟儿在此,那羽林卫定内外守备森严,出这样事,定是东宫人,或者羽林卫本身出问题。”
是对她投木桃,以求琼瑶为报。
可这个人是谁?东宫?七王?还是十四?或者每个人皆有参与,甚至还可能有别谁,她瞧不见,躲在暗处。
他又顿顿,轻声道:“你快走,等大皇兄与父皇到,势必里里外外搜查牵连,那时再脱身就不容易,你放心,不会有事。”
苏晋忍不住抬头看他,宫阁夜色下,朱南羡眉目深深,他朝她笑下,然后回转身沉声吩咐:“羽林卫,把守各宫门,不得令任何人再出入宫前苑。”
苏晋折回身,慢慢往承天门走去。
这是出宫路,每走步,那夜色中殿宇楼阁便离她远分,可苏晋却越走越心惊。
于是她顿住脚,仰头看向夜空。
苏晋道:“是,臣不信巧合,璃美人死或许是守卫出岔子,但小殿下急惊风,不定是受惊所致,小殿下才两岁,远远瞧见人吊死,便是面目可怖,吓出惊风亦牵强些,殿下你定要命人细细查,因臣觉得这事……”她顿顿,“并非桩悬案这简单,破绽太多,反而更像是个局,漏洞重重请君入瓮。”
甚至跟去年在七王在布马府那出有些像。
可却更加扑朔迷离。
起码彼时她能看透自己十饵,朱南羡是鱼,而今日之局,更像是盘棋,她是棋子,朱南羡也是,执棋者又是谁?目是甚?
苏晋眉间渐渐浮起浓重忧色,像场苍苍漭漭寒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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