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晋缓缓道:“本官记得你姓翟,叫甚?”
那御史揖得更深些:“回苏大人,下官叫翟迪。”
“可有字?”
“字启光。”
苏晋点下头:“你很
巡城御史道:“不曾。”
苏晋挑眉:“确定?”
御史道:“确定,下官翻看邸报时,也是觉得此处有蹊跷,还来回找两遍。”
如此看来,连兵马后行也是假。
说不定朱南羡在接到回京旨意当日,已让自己府兵出发,而他人与兵马,早也应当在京师附近。
左谦堂堂个正三品指挥使,平白无故跟守城护卫多说甚?
何况殿下们回京,守卫们也就把守城门这关,还能警醒出甚花来?
看来当真是有心为之。
苏晋想到此,忽然记起她去广西路上,自江西道路过,听当地监察御史提过,说这年来,十三殿下曾被行刺过两三回,然而都有惊无险,消息也不曾传至宫里,都被压下来。
这事听起来离奇,然而跳出框来想想,天底下敢害十三殿下,想害十三殿下还有谁?
苏晋转头问巡城御史:“只晚七日出发?”
御史道:“是,虽只晚七日,殿下仍怕耽误回京时日,所以只带四人,说是日夜兼程,余下兵马后行。”
苏晋又问:“你怎会知道这些?”
被苏晋问,那名御史仿佛也像是悟到甚,怔怔才道:“回大人,下官是从兵马司那里听来。”
原来最关键问题,直被她忽略——朱南羡回京不过晚出发七日,何以闹得人尽皆知?
苏晋垂下眸子,倏忽间唇畔竟浮上些微笑意。
她是极难得才笑回,只可惜这笑靥太浅,又浸在沉沉夜色里,尚不能瞧清。
打马回城,巡城御史在身后打揖恭送。
苏晋想想,勒马回过身来,目光落在这名御史身上。
他看起来很年轻,五官端正,只是右边眉头上有块小凹痕。
宫中各位殿下无不心思缜密,当初七王设局更是环环相扣,能干出在别人藩地行刺这种蠢事,恐怕也只有朱十四。
苏晋慢慢放下心来,又问守卫:“你们这里,可还存着近两月邸报?”
是还余几份,可大多数因为天冷夜里当柴禾烧。
见守卫支吾不语,旁巡城御史道:“苏大人,那些邸报下官都看过,下官不才,有些过目不忘本事,大人想知道甚,尽可以问下官。”
苏晋点下头道:“邸报上通常还载录兵马消息,十三殿下晚七日出发,兵马后行,那后行兵马,邸报上可提过?”
除非,他是故意将这消息放给有心人听。
苏晋忽然勒马回头,走到正阳门前,对名守城护卫道:“前日是你跟本官说,十三殿下会晚几日回京,你是怎知道?”
这名守卫正是当日带苏晋上门楼那位。
他立时跪道:“回大人,上个月金吾卫左将军出城,跟属下们提过句,还吩咐属下们到时要警醒些。”
左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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