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部载录,死去女子是寻月楼头牌宁嫣儿。
许元喆曾与他说,晁清失踪前,独自人去过烟花水坊之地。
苏晋又问道:“你可能证明你所言属实。”
张奎苦起张脸:“不能。”但他忽又道,“将那扒下来玉坠子藏在刑部牢里个墙缝中,等闲不会叫人发现,苏官人可命人寻来。”他再想想,亟亟道:“知道那玉坠子并不能为洗脱冤情,但至少能证明确为求财,没有贪图美色,更不想害命。”
苏晋听这话,又为难起来,她不过名知事,如何闯到刑部大牢去找证据?
再后来,刑部就有所载录。
张奎在衙门牢里醒来,寻月楼老鸨状告他*杀楼里头牌宁嫣儿,他受不住酷刑,屈打成招,本来即日就要行刑,莫名被人提出来,带到朱雀巷。
苏晋听个起头便疑云丛丛。
这样案子平日都该由京师衙门经手,怎这桩直接走刑部?
她问道:“你曾在衙门当值,该晓得你这事闹不到刑部去,就不曾起疑?”
三殿下堂堂嫡皇子,倒真没拿他怎着。
苏晋时不知从何问起。
张奎却如见救世菩萨,连跟她磕三个响头,径自就把所犯之案道来。
依张奎说法,他还真是被冤枉——
那日夜里,张奎与往常样,去城外乱葬岗。
朱南羡杵在旁听半日,总算又轮到自己派上用场,于是咳声道:“苏知事若觉得分身乏术,本王可先命人追查此事。”
又怕苏晋不放心,毛遂自荐:“既有冤情,查查也是好,本王会时时盯着,有任何进展,立刻命人知会你,全由你来拿主意。”
张奎道:“问过呀,那些天杀狱卒哪能跟这样人废话?”
苏晋又问:“你可记得你去乱葬岗究竟是哪日?”
张奎细想想,道:“记得,四月初七!那日是老丈人寿辰,想扒那玉坠子给他祝寿!”
晁清失踪日子,是四月初九。
苏晋时怔住,她终于在千丝万缕琐碎里找出丝隐约可见线头。
他在衙门做十年仵作,虽然后来不干,总有些生财门道。
义庄里尸体都是“经过手”,没有值钱东西,乱葬岗却不样,指不定能遇到“肥”。
这夜,他就捡到个肥。
张奎道:“远远瞧见个少妇立在乱葬岗上头,绫罗锦衣,以为是哪个富贵人家夫人,还唤两声。她没理,就走过去拍拍她,谁知她碰就倒。这才发现她已没气,可面色还很红润,生得十分好看,就跟活着样。”
张奎心中也有些害怕,但又想富贵险中求,咬牙向尸体摸去,哪知刚摸到个玉坠子,后脑勺便挨下,人事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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