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暄看苏晋神色变得寡淡起来,时懊悔道:“苏贤弟,这事是为兄错,是为兄不够慎重
他们在偏厅说话,四下无人,可任暄听她这问,仍站在窗前左右望望,这才回过身低声道:“你先前不是帮宫中殿下代写策问?叫人查出来!”
苏晋素日与任暄并没瓜葛,方才看他愁云密布,便猜到是代答策问事出岔子。
她刚在生死路上走遭,眼下竟能比任暄更从容些,问道:“是如何查出来?已经立案?”
任暄道:“这倒还没有。”又叹:“为兄也不瞒你,你这题策问,为十七殿下答。十七殿下你也晓得,出名不学无术,为兄也是防着这点,还特意帮你将取辞措字改得生嫩许多。立论虽深刻,但皇子太孙身边人才济济,权当是十七殿下向人请教道理,翰林那老几个睁只眼闭只眼便算。坏就坏在晏子言。”
苏晋听到这里,心中疑窦丛生,晏子言虽曾为翰林侍读,而今却是詹事府少詹事,十七殿下策论怎会落到他手上?若说他刻意针对自己便罢,可此事甚是机密,他怎偏偏知道这策论是自己代写呢?
书上朝时也就打个喷嚏,那些个大尾巴狼提着千金药方,差点没将尚书府门槛儿踩破。”
苏晋边听他扯淡,边在心中忖度晁清案子,没留神听出个柳暗花明来,不由问:“小侯爷来看过?”
刘义褚点点头,竿子打翻船人:“就属他心没黑透。”
周萍道:“已来过两回,见你闩着门只顾睡,谁也不让进,就说过几日再来。”
苏晋刚想问任暄何时再来,前头便有小厮来报,说长平侯府小侯爷登门探病来。
任暄看她面露疑惑,便续道:“当今太子有两个胞弟,个十三,个十七,这你知道。你因玉印事,跟晏子言有些龃龉。他也因这事,不知怎地就将你记上,还特意找你当初写得‘清帛钞’来给太子殿下看。
“当日也是巧,十七殿下刚好就在东宫,看你‘清帛钞’,就说这字他见过。你说你个知事,跟十七殿下八竿子打不着,他怎会见过你字?晏子言是个黄鼠狼精转世,当即就猜到因由,把十七殿下近来策论找出来,太子殿下看过大怒,十七殿下便将实情说出来,两日前,晏子言还特地上府上,将你策论原本取走。”
苏晋愣愣,不禁想问任暄为何还将原本留着,难道不应当事后立时烧?
可她转而想,每个人都有自己立身之道,适时给自己留条后路,似乎并没甚不对。
虽然这代价是旁人命。
真是说曹操曹操到。
任暄并没有副探病该有样子。
起码眉间锁着是忧思,不是关切。
见到苏晋,便上前把握住她手道:“苏贤弟,为兄把银两给你备好,你择日便离京罢?”
苏晋愣愣,不动声色地将手抽回来,问:“是出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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