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殊让知
有人识趣地接话:“卫国公戎马半生,到现下这年纪,致仕荣养也是应当。先前该是临时顶着缺,帮陛下把,如今朝局稳定,他便要退。只不知会由谁来补上右仆射缺。”
众人于是便议论起此事来,直到天子与摄政王驾临。
谢煐与白殊联袂而来。
白殊今日穿件天青底绣竹棉氅衣,衬得人尤为清俊出尘。谢煐还是平日里黑色暗龙纹衣袍,两人腰间互换龙凤佩依旧是那清晰。不过,如今谢煐在常服之时都不再将头发全梳起,而是配合着白殊披发,只戴顶小冠。
两人时常这般“衣冠不整”,还曾引得些食古不化顽固*员上书弹劾,但谢煐完全不予理睬。
有人道:“这千秋宴竟是都走内库吗?”
有户部*员道:“内侍省确未找户部要钱,原以为要留到年底结账呢……”
又有人道:“先前不是传说,陛下原本养着北边伤兵,再加上东宫卫用度,手里攒不下几个钱?”
立刻有人回他:“陛下或许没几个钱,但摄政王钱多啊。你想想他背后刘家,刘家在青淄有座瑟瑟矿,是陛下和摄政王从那回来之后去开采,必然和那两位有关系。加上江南棉布买卖,这是摄政王手推广,他哪能不占上份。”
有人低声道:“隐约听说,摄政王想办座杂科书院。难怪呢,这赔钱买卖他都有心思办,想来钱是真不少。”
此时两人在上首并排两张椅子上坐下,谢煐叫平身,等着看文武百官献寿礼。
冯万川唱着名,文官诗词字画,武官功夫拳脚,时之间群臣都是各展所长。
只是,还有那些想着投天子所好人,细细观察着,发现谢煐对这众多字画并无多大兴趣,好与不好都是同样赞与赏赐。如此可知,天子确为扼杀送礼之风,才特意点这种礼物,这些人也才歇花钱寻人代作字画来讨好心思。
献完寿礼,谢煐放群臣去寻宝,自己携白殊换去处暖阁,招来亲近亲朋好友们说说话。
卫国公作为长辈,方才在外殿只上贺表,此时开心,又让冯万川拿来琵琶,即兴拨拨弹弹。
有人看他们如此议论,忍不住嘲道:“摄政王有多少钱那是他和陛下事,你们有什好议论。只要陛下不想着从国库往内库划拉银钱,那对大煜就是好事!”
伪帝朝之时,国库可从来都没多少余粮,伪帝总是变着法子从国库要钱。尤其到后期白泊权重之时,他面给伪帝塞钱安抚,面自己捞钱养兵,还花着国库钱给自己收买人心。
谢煐继位后,查抄伪帝系子孙,抄出来家财他分没留,全划进国库。不仅如此,连伪帝留下内库钱财,谢煐也全归进国库。就是白泊家里没抄出多少,也视同仁地进国库。
由此,国库才下充裕不少。是以,先前那几人听这嘲讽话,都有些面色讪讪。
便有人打圆场换话题道:“听闻卫国公要致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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