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禧帝神色淡些:“君衡自去求便是,如何还要先求朕恩典。”
这话实在有些明知故问,谢元简连忙表忠心:“未得陛下同意,臣自不敢登上景宫门。”
嘉禧帝若有所思地看着他,脑子里将这事来回过几遍,才道:“去吧,朕疑谁也不会疑你。”
谢元简躬身谢过恩,慢慢退出殿去。
嘉禧帝将孙宦官召到身边:“他小儿子真是情况很糟糕?”
谢元简满脸感动,被小宦官搀扶起来,又深深揖:“谢陛下隆恩。”
嘉禧帝摆下手:“好,究竟是何事。”
谢元简再次叹口气:“陛下也知,臣那小儿子生时不足月,养到如今快三岁,总是病恹恹,遍寻名医都收效甚微。上个月场风寒,差点没挺过去……”
嘉禧帝想想,好像是有这回事:“朕记得,还让奉御去给瞧过?”
谢元简:“是,奉御给开些调理养身药膳。只是,他虽未明说,但臣听得出来,臣那小儿是早夭之相……”
肃王被遣出京,嘉禧帝又通过宁安公主给齐国公府带去许多赏赐,甚至为白缨儿追封乡君,让她葬礼能更为体面。
这之后,白泊或许是满意,开始恢复以往状态。
朝中事重新顺遂,嘉禧帝也松口气。毕竟他现在精力不比以前,若是白泊这柄刀不好用,重新换个人也颇为麻烦,有些不好明说事情,没有长期默契总无法精准地把握到自己意思。
例如,白泊刚恢复过来,就又如往年般,从收缴进京税款中拨大笔银子进内库,甚至比往年还多上几十万两,这让嘉禧帝非常满意。
不过,这头事情刚平,嘉禧帝又发现另个心腹重臣最近总是愁眉苦脸。
孙宦官:“听闻上月风寒之后,到现在都没好全乎。以前老奴还见过那孩子次,又瘦又小,哭声都是细细,确是早夭之相。”
嘉禧帝点下头:“留意下他与上景宫来往次数。”
孙宦官躬身应是。
这天上午,邱
说到此处,他声音中都带上些哽咽。
嘉禧帝跟着叹声:“可怜天下父母心。那君衡是想让奉御再去瞧瞧吗?”
谢元简却是摇摇头,抬眼小心翼翼地看着嘉禧帝:“臣想……去求楚溪侯给看看。”
嘉禧帝愣,完全没想到会听到这个名。
谢元简解释道:“都传楚溪侯得仙人所赠医书,臣也不知真假,只是走投无路,便想着左右试下,总是个希望。”
今天也是这样,安阳府尹谢元简在禀报事情之时,不自觉地夹进几口叹气。
嘉禧帝自然看得出他该是想求什事,却不说破,只等着看他什时候开口。
而谢元简今天终于是忍耐不住。
禀完事,他突然撩袍跪下去:“臣恳请陛下赐个恩典。”
嘉禧帝面色如常,指个小宦官上去扶人:“君衡这是干什,有什话不能直说。你是嘉禧元年恩科榜眼,是朕第批天子门生,所请但凡不违礼法,朕如何会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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