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和解释道:“住宿不收钱,所以得听朝廷安排。便是外头驿站,如若后面来品级更高,住着上房那个也得让房间出来。现下鸿胪寺*员若是坚持,西弗然就非搬不可。”
白殊回想起他和谢煐在离奉住驿站时候,那知县确是说过,将原本住城东驿站中人都迁到城西驿站去。
薛明芳却是嗤笑声:“葛西尔既知分寸,鸿胪寺也知他和殿下有交情,往年捏软柿子哪会挑到他头上。这回敢这样,还不是肃王现下飘,下头才抖起来。”
三人路闲聊着来到驿馆,下车往西弗然住院子走去。
还没进院门,就听见里头葛西尔中气十足大嗓门在嘲讽人。
白殊让人套马车,要亲自去驿馆看看怎回事。
薛明芳是个爱凑热闹,既然碰上,当然也要去。不过那驿馆在永定坊,离开相对安静永乐坊,他骑在马上就不那方便和马车内人说话,因此只得同坐马车。
路上白殊问起驿馆情况,薛明芳就将自己知道说说。
“那是鸿胪寺驿馆,专门供给外邦、属国、羁縻州县来使居住。住宿是不收钱,只收取伙食、冰炭、柴火等费用,如果不买里头东西,那就个铜板都不用花。”
羁縻州白殊听谢煐说过,相当于少数民族自治州,由当地首领担任刺使,但也受到都护府监管。不过西弗然迁到武州,那应该是相当于自治县。
“当是要给谁让院子呢,原来是泰粟使团。说起来大家都是老熟人,当谁不知道谁往年住哪儿吗!那边院子看还空着啊,怎就非得腾地方?
“再说,泰粟可没年不试图南下,你不给他们冷脸就算,居然还这样帮着张罗。听说这回接引泰粟使者,是你舅舅门生?别是你和泰粟有什首尾吧!泰粟那边流行认干亲,你这是认干爹啊还是认干儿子?”
白殊三人在葛西尔声音里走进院中,发现他嘲讽人竟然是肃王,大概是特地过来给下面人撑腰,显显威风。而肃王此时已经被说得面色漆黑,还带着点恼羞成怒涨红。
薛明芳乐,立刻接上话:“哎哟,肃王你新认爹或是儿子啊,告诉圣上他
果然,薛明芳接着就说到这点。
“朝廷在武州给西弗然设羁縻县,葛西尔每年带商队来京走遭,能赚不少钱回去。用他说法,其中种缩减开支方式,就是住驿馆占朝廷便宜。”
贺兰和笑道:“既然朝廷允许羁縻县来使住,他们就是正当住宿,怎能说是占便宜。这其实是朝廷对归附民族怀柔策略之。”
薛明芳继续说:“千秋节和元日离得近,各处来使都待得久。所以这段时间驿馆会非常热闹,争院子争房间算不得什稀奇事。不过葛西尔心里也有数,不会挑最好院子,加上西弗然有平叛之功,朝廷也给几分脸面,这两年倒是没碰到过要让院子事情。”
白殊靠着软枕抚着猫,问道:“不讲先来后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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