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煐目光随着他动作上下扫过,最后落在他伸出衣摆脚上——白殊没穿袜子,直接光着两只脚。
白殊看他喝完酒,又拿起酒壶。
只是,谢煐就那样举着杯敛着眸,丝毫没察觉到白殊动作。
白殊仿佛没察觉谢煐目光,只靠向小几,轻声唤:“殿下,给你倒酒。”
随后他就看到谢煐睫毛猛地颤,飞快地抬起,目光跟着扫来,眸中难得闪过丝慌乱,又连忙借着递酒盏动作掩饰。
听到他出声,谢煐才恍然回神,目光四下扫,发现屋里确摆着炭盆,难怪如此温暖。
谢煐脱下褙子交给知雨,还是觉得有些热,直到在榻上另侧备下凭几旁坐下,半开窗户里吹进些许凉风,才感觉舒爽。
白殊在怀中黑猫背上轻轻拍,黑猫便躬起身,轻巧地跃到地面,小跑出门,知雨又将门拉合上。
房中就只有他们二人。
白殊抬手拿起酒壶,给谢煐和自己酒盏倒满,又换而举起酒盏:“殿下请。”
白殊按自己心意改造过屋子。
大煜房屋很少设置室内门,通常是下道帘子,或者摆扇屏风,就算隔开两间房,旁人进内室前会先在帘子或屏风外唤声。
但白殊作为更注重隐私未来人,不太喜欢那样设计,便让人给卧房、书房和浴室都加上拉门,倒是和谢煐那隔间有点像。
此时知雨为谢煐拉开白殊卧房门,谢煐脚踏进去,便觉股温暖之气扑面而来。
房内还算明亮,只是,透过淡红纱罩烛火总带着点朦胧意味。
白殊恍似未见,抬手给他倒满酒,边与他闲聊:“春天时酿过桃花酒,分过些给殿下,殿下可还记得?”
谢煐应声“记得”,收回酒盏继续喝。不过,入口是菊花酒,脑海里浮现出,却是成婚那晚
说完,也没等谢煐拿酒,他便收回手凑到唇边,仰头喝下半盏去。
谢煐同样端起酒盏,却道:“这菊花酒虽酒力微弱,你还是不宜多喝。”
白殊转眼看向他,唇角依然上扬着,声音里带着笑意:“反正就这瓶,殿下不想喝多,便自己多喝些。”
谢煐“嗯”声,不急不徐地喝酒。
白殊没急着喝完,放下还剩半酒盏,举起双手伸个懒腰,又将原本曲着双腿伸直。
平日大案台已被撤掉,换上张宽敞矮榻。榻上摆有方小几,小几上则是只酒壶、两只酒盏,还有三碟糕点、两双筷子,以及盘葡萄,个个果实又大又圆。
白殊斜椅着凭几,笑盈盈地望过来。
也不知是不是那纱罩缘故,谢煐感觉他面上好似浮着点红意,连平日里淡色双唇都仿佛艳分,甚至那只抚着黑猫手,指尖也带着些淡粉。
白殊穿着身浅色衣袍,可谢煐此时竟是分不清那究竟是纯白,还是原本就有极淡红色。
白殊眉毛舒展,双眼微弯,启唇笑道:“殿下来坐吧。你说不用吝惜炭,就烧起来,少穿件衣服轻省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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