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殊完全没想到谢煐已经考虑到那些,只随意回他句:“不住便不住吧,想到当今天子在那里住十几年,住进去还真有点恶心。”
两人聊着天烧完筐纸钱,进屋休息段时间,到亥时又出来烧第二筐。
等第二筐烧完,白殊抬头看看天色,对谢煐点个头。
这回两人进屋便关上门,连冯万川都只能守在屋外。
白殊取出谢煐两件旧外袍,和谢煐同将衣服拆,小心地取出夹在衣服内十六张画。
此刻他润白如玉脸被火光铺上层薄红,让谢煐不由得想起春狩那回。两人在山洞中过夜,白殊用酒精给发烧谢煐擦拭,谢煐在朦胧中看到,便是这般他。
刹那间,谢煐仿佛听到自己心跳,下下,热烈却也沉稳。
他想——当年他爹看着他娘之时,是不是也是这样?
白殊看谢煐没再陷于回忆,就收回手继续扔纸钱。他不会回避先帝后话题,却也没有继续,转而问道:“待以后,你上位,也会住这里吗?”
谢煐回收目光,思索片刻,回道:“不住这。这里挨着集贤院,太方便那些大学士过来念叨人。”
前走。
冯万川跟在身后看见,忍不住悄悄抬手抹下眼睛。
毕竟是康宗给自己挑住处,思政殿很宽敞,谢煐住偏殿也不小,只是收拾出来卧房果然只有间。
吃过晚饭歇过片刻,白殊和谢煐来到院中,开始烧那四大筐纸钱。这些东西还不是次就烧完,会隔段时间烧回。
冯万川给点上火,先念叨过许多“先帝先后,太子与楚溪侯来看你们”之类话,才退到旁守着。
这些画是昨晚白殊让谢煐赶画,线条简单,却也眼能看懂画面内容。这事除他们两人,就只有小黑知道。
白殊再掏出黑猫特制小衣,抱起小黑给它穿上,先叠起四张图塞进它衣服里。
小黑在殿内跑跑跳跳,还爬到梁上遛圈,确认不会
白殊低声笑,继续闲聊着问:“那住哪里?”
谢煐目光再次瞥向他,这次没想多久:“住东边议政殿,离政事堂近,方便召人议事。”
白殊有些奇怪:“怎你们父子都不爱住正殿啊。”
谢煐垂下眼扔纸钱:“正殿规则多,麻烦。”
正殿没有偏殿那随意,就连皇后要住进去都会被些人念叨不合规矩,日后白殊跟着他住肯定也会被人烦,不如直接住偏殿舒心。
白殊坐在胡床上,慢慢往火堆里扔纸钱,边轻声问:“先帝先后走之时,你都在身边?”
谢煐也在慢慢扔着,眼里映火光:“嗯。那晚,先送走爹,又送走娘,他们都让好好活下去。之后,突然有禁军闯进来……”
他想起那混乱夜,手不禁握紧,将纸钱攒成团。
下刻,微凉手掌覆在他拳头上,下将他从回忆中拉出。
谢煐抬眼看过去,就见白殊在看着自己,面色祥和又宁静,跃动火光在他眼中却似温柔流敞水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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