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煐淡淡地回道:“只要她还待在如意楼,便不会有危险。”
白殊想起谢煐讲过如意楼特殊,不过见他此时没有详说意思,也就压下不提,细听台上演奏。
他上次听琵琶还是在如意楼初遇谢煐,当时听合奏,此时听起李若儿独奏,似有种分外婉转妖娆。
白殊又忆起表兄提过,谢煐母亲也是琵琶名手,此时便自然地问句:“听闻先皇后也擅琵琶,所以殿下才爱寻李娘子听曲。弹得像吗?”
谢煐沉默片刻,瞥他眼,见他只是眼中含着好奇,才道:“那只是对外说辞。十娘出身江南,乐音缱绻。娘琵琶,是塞北肃杀之声。你若想听那样琵琶,得请外祖父来弹。”
薛明芳与贺兰和回到凉亭里,自然又是把白谢两家人情形好通说。
张峤看看白殊,见他完全不似介意模样,便斟酌着道:“先前以为齐国公只是不管三郎,没想到对下面那双儿女也如此疏忽。”
谢煐问他:“遣人去白泊家乡查吗?”
张峤回道:“齐国公出身西南黔中,地处偏远,还需时日方会有消息传回。”
谢煐点下头。
待他们走远,白缨儿猛地抬起手,最终却还是没舍得摔下那瓶香露,只倍感憋屈地咬住唇,恨恨地跺几下脚。
白广撇撇嘴:“你拿东西撒什气。行,既然是白殊弄出来,论理他总该孝敬给娘。等他铺子里开始卖,就带你去他铺子里拿。”
白缨儿横眼看他:“是你自己想拿给谢姐姐吧。”
白广换上笑脸,陪着小心道:“好妹妹,你可得瞒着点娘。你也知道,娘不乐意咱们和平王家兄妹来往。”
“那可说好。”白缨儿这才缓下脸色,“已经看到娘在那头,们赶紧过去吧。”
白殊眨下眼,脸上现出诧异之色——请卫国公弹琵琶?
薛明芳听得笑起来:“三郎没想到吧?阿爷琵琶,当年那也是京中绝。只是今上继
白殊正边吃喝边看表演。曲舞刚结束,就见位女子抱着琵琶上台,他不由得地“啊”声。
“那是如意楼李娘子吧,她怎也被叫来。”
其余四人看过去。谢煐没什反应,只道:“她是官伎,本就要为各种官办宴会表演助兴,来这里也不奇怪。”
白殊回想下,先前确听谢煐说过李若儿是官伎话。
“上次肃王特意提到她,会不会去找她麻烦?”
白家兄妹刚带着仆从离开,薛明芳便从树后转出来,满脸轻蔑地看着他们背影:“就没见过如此不要脸,这便想着去抢。”
贺兰和笑道:“他们也就能想想。三郎只是租铺子出去,刘家可没理由‘孝敬’齐国公夫人。这种事要是传出去,最后不知道多少人会笑话齐国公教子不严。”
薛明芳转着眼珠,坏坏笑:“帮白泊传传家声,这个喜欢。”
*
众多宦官宫人来回穿梭,开始上午宴菜肴,花园当中空地上也迅速搭起简易台子,让舞娘们表演助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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