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明芳想起刚才情形,心虚地扯出个憨笑。
谢煐撑着椅子起身,边说:“听说他病得风吹就倒。你记得带辆车过去,别弄得人过来就直接瘫。”
说罢,他直接转身向殿外走去。
薛明芳抬头看着他背影,暗自嘀咕:“这仔细,别是真想嫁……?”
空旷静室内,阳光透窗而过,在地面投下片亮斑。
大煜开国皇帝高祖体恤戍边将领,留下禁止强制将领留亲眷在京祖制。但从文宗朝起,多数将领都会自觉留些人,唯有薛家直满门不留京。
而这次,卫国公为外孙破例,把小儿子家三口送进京中。直到前些年沿海边防出现空缺,嘉禧帝找不出合适人选,才将薛父派过去。
薛明芳续道:“近年泰粟被打怕,不怎来,其实北边还算安定,也攒下点家底。等们过去,可以回头打下南面十几个州,总不至于真没粮吃。反都反,也不可能再和这头和平共处。”
只是那样来,他父母二人孤悬在外就成最危险那个,不过薛明芳按下没提。
谢煐此时已然放松下来,端起水边喝边说:“下朝回来时候,确这样考虑过。”
。”谢煐先唤张峤,“昨日谢琢既找到如意楼去闹,怕是皇后那边已经起疑心。你去安排下,午后换个地方见先生。”
张峤躬身领命。
谢煐再转向薛明芳:“等会儿季贞带人去白府走趟,就说请白三用午膳。”
薛明芳微愣:“直接抢人?”
谢煐:“白三既有意合作,会答应同你过来。只是白泊可能暂时不会放人……你态度恶劣些,让他以为们会直接下手,他应该就不会阻拦。”
榻上两人隔案而坐,博山炉中袅袅细烟若有似无地环绕在侧。
他随既敛下目光:“但看刚才那些东西……”
说到这里,谢煐脑中不期然地回想起昨日见到白殊那幕。
满堂看着台上努力听乐人当中,唯有那个男子在注视自己。副病容,却是目如深潭,笑得挑衅。
薛明芳听谢煐说着说着声音就没,面上还露出似在回忆神色,顿时觉得有些稀奇。他在脑子里把有关那位白三公子传言过遍,立刻大惊小怪地道:“外头都说那白三郎俊美似仙人,你不会也被他迷住?!”
谢煐被他打岔,抬眼看过去,凉凉地道:“被他迷住不是,是你们三个吧。”
薛明芳会意:“成,这活儿喜欢!”
谢煐吩咐完,便挥下手:“都忙去吧,这些东西先不要往外透露。冯万川,把这些锁进卧房暗格里。”
张峤和贺兰和行礼离开,冯万川上前收拾起案几上东西,装回小木盒中,再捧着木盒离开。
片刻间,殿中就只剩下谢煐和薛明芳。
薛明芳没急着走,四下望望确认无人,便前倾身压在案几上,用极小声音道:“六郎,虽然张子山刚才那般说,但其实也不是完全没办法离开。爹在这里待十年,可不是什都没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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