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学川车跟在后面,方知谨抱臂窝在副驾上,他直未言,看着窗外也不知在想些什。个十字路口到,谢经年拐弯回自己住处,他们直行朝着干休所方向继续开。
半小时后到地方,大门站岗持枪武警开门放行,霍学川加速驶进去,停车熄火那秒,方知谨突然迷茫地转过脸来。
霍学川哽着口气:“方儿,过来抱抱。”
方知谨失神地靠近,倾身依靠在霍学川怀里,他闭上眼睛,终于流下泪来。
方知谨眼前模糊片,眼线使他觉得刺痛:“那以后呢?总有天你会扛不住。”
元远仍微微张着嘴唇,却昏沉得发不出声。
他没打算有以后,从染上那东西,并上瘾开始,他就没以后。
可能被吞噬成魔鬼人,也不可以有以后。
谢经年终于和经纪人确认好行程,他从休息室出来,手上还拿着件棉服。走廊已经清净,霍学川和边梅雪正靠着墙抽烟,欧拉已经吃上汉堡。
。”小漠推着谢经年进间休息室,“演出费都差不多,就是距离有近有远,你定就排你行程。”
后台走廊持续嘈杂,方知谨裹着羽绒服找化妆间,他眼线花,有点儿刺眼睛,拐个弯没什人,他随意打开间,刚关上门就看见倒在地上元远。
椅子摔在边,元远蜷缩在旁,手臂上痂被抠掉,流着血伤口也被不停抠抓着。方知谨疾步过去,还没问出话就被元远拽下裤脚。
“锁门……”
他跑着锁门,再回来时元远已经有点儿抽搐,脱下羽绒服披到元远身上,然后蹲下把元远抱进怀里,他声音发颤:“你怎?你病吗?”
“那俩呢?”谢经年过去接根烟,同点上,“找小元半天,穿那薄还瞎跑。”
霍学川说:“卸妆呢吧,方儿那会儿也着急忙慌地找化妆室,娇气,坚持到家都受不。”
正说着,尽头拐角处有脚步声传来,方知谨背着睡着元远,步步向他们走来。
霍学川和谢经年几乎是同时掐灭烟。
三辆车同时开走,元远安静地躺在后座,胳膊已经被手帕缠住。谢经年握着方向盘,不时从后视镜里看眼。
元远阵恍惚,指甲陷进伤口中,用疼痛使自己清醒:“……撑不住,给药……”桌下滚着个药瓶,方知谨刚伸手够到就被抢去,元远马上干嚼两粒。
方知谨抱着身冷汗元远,他想起旧安王府那晚,被下药,呕吐,神志不清,然后变得吃不下饭,逐渐消瘦,现在要自残达到自控。
他捡起药瓶,发现是安眠药。
“小元,你染上?”方知谨喉咙像被掐着,他不知道是怎问出来,“你直硬抗着,犯瘾就喝安眠药睡过去?”
元远呼吸急促,浑身无力地倚在方知谨怀里,他似乎平静些,微弱地说:“扛天就干净天,得干干净净地和谢经年在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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