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芋扒着锈迹斑驳门把手,顺着门缝往里看:
那些乐器还在,只是加湿机器和恒温机器似乎停掉,植物干枯死亡,连苔藓都已经变成枯草色。
那些惹人喜爱蕨类叶片全都不见,
她收回视线,没头没尾地问:“那架钢琴还在吗?”
市场里摩肩接踵,嘈杂不绝于耳,靳浮白没听清,弯弯腰,像要把耳廓递到她唇边:“说什?”
“钢琴,钢琴还在吗?”向芋提高声音。
她这问题问得靳浮白怔,沉默十几米路程,才问她:“是说那架种花钢琴?”
向芋点头:“想去看看。”
她在心里轻叹着想,真是太难。
折腾趟,逛大圈,向芋就只买两盆巴掌大花。
盆仙人掌,盆仙人球。说是好养活。
车子停在市场外停车位里,靳浮白和向芋十指相扣,人手里拿着盆绿植往外走。
向芋无意间用余光瞥见个身影,扭头看几眼。
老城区。靳浮白按着导航走,才开半路程,他关掉她手机导航,说是他想起来这地方是哪儿,能找到。
花鸟市场挺大,向芋穿件挺时尚风衣,背后道个性开口,然而姿态却像个老人,背着手,走在花鸟摊位前。
靳浮白好笑地跟在她身后,看她满脸认真地听着摊主讲那些绿植习性。
向芋听会儿,有些纠结,扭头想问问靳浮白,都那难养,他俩这种新手种子,能不能养得活。
结果回头,他凑过去吻吻她唇,然后笑着问:“挑好?夫人。”
都是市中心内老城区,距离不算远,脚油门事儿,靳浮白开车往四合院走。
车子和上次来时样,停在胡同外,去年在修缮地方已经是刻意复古石墙。
还是胡同里更好,有种自然老旧时光感。
可惜那座院子是锁着,不像上次来,轻轻推就能打开。
上次来时是夜里,没看仔细,现在看看,门口石狮子都有些风化掉。
那是个混血女人,阳光下眼睛颜色如同琥珀。
女人身边有男伴,他们有说有笑地走过去,她怀里抱好大捧尤加利里,隔着两三步远距离似乎都能闻到那种安静不刺鼻浓郁香味。
不知道为什,向芋忽然想起那次在饭店偶遇李侈和李冒。
李冒用他那沙哑嗓子,讲鬼故事似,讲个叫卓逍男人和个法国混血女人。
向芋还想起,四合院里用加湿机器和恒温机器,烧钱养在高级乐器里植物布景。
市场里鸟语花香,绿植摊位旁是家宠物店,门口笼子里有群仓鼠攒动着挤在起,鸟雀在笼子里叽叽喳喳。
靳浮白穿件薄款毛衣外套,阳光下整个人都毛茸茸,眉眼间浸满深情。
向芋在他注视里愣愣神。
如果碍人早证菩提业障可化为具体形态,那大概就是靳浮白此刻满是爱意样子。
难怪都说,“荆棘丛中下足易,月明帘下转身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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