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烟抽完,暗灭在烟灰缸里,扭头看见收纳纸箱里堆投标材料。
最上面那份,投标人姓向。
靳浮白拎起来随便翻看两眼:“这箱子里投标为什不考虑?”
秘书说:“都是没什背景小公司噻。”
公司与公司之间利益关系复杂,有些不是因为产品,是互相直接有合作,总要给面子。
说来也也奇怪,靳浮白坐在真皮老板椅里,看着成堆表格资料,突然就有些想念向芋帝都话。
也不知道她大学学什专业、室友都是些哪里人。
她个土生土长帝都市人,帝都话到她嘴里,慢条斯理,特别有味道。
秘书还在汇报投标公司信息,靳浮白无端烦躁,摸支烟出来,塞过沉香条然后点燃。
见他不耐烦听,秘书适时停口。
多做忙。”
靳浮白坐在椅子,等着粤菜厨子把他那份粥端上来,闲闲应句:“边个话唔忙?”
“你忙咩?这几日他们来送礼,睇有几间嘅女仔都唔错,好想拣个做孙媳。”
虽然是在国外,很多人知道中国人会过除夕新年,特地打听按照习俗来给外祖母送礼物。
估计是那群人有意无意提起自己家女儿,外祖母也就动心思,她想要个外孙媳妇,也不是天两天。
靳浮白不管那多,把资料往桌上拍:“就这家吧,看这个投标人姓,挺合眼缘。”
身后秘书是什表情靳浮白才不管,拎外套往楼下走。
“每逢佳节倍思亲”个屁,依他看,国内某个姑娘早就把他给忘。
什散伙饭,他现在又不想散。
靳浮白推开扇窗,院子里舅舅家孩子正在同邻居家白种孩子玩,小男孩稚声稚气,教人家古诗——“每逢佳节倍思妻”。
“倍思妻”?
不是“倍思亲”吗?
小男孩门牙掉颗,说话漏风。
靳浮白勾起嘴角,心说,自己吐字都不清楚,还教别人?
这种话题倒靳浮白胃口,他连笑容都敛起三分,粥喝两口就放下不再碰。
晨光正好,透过落地窗落在桌面上,靳浮白莫名想起某个姑娘说芝士焗红薯,扭头问厨师:“芝士焗番薯你识唔识做?”
厨师还没等说话,他又想起向芋说过,要学校门口小摊才好吃,也就摆手作罢。
那些天靳浮白自投罗网,被家里抓做苦力,帮忙筛招标公司信息。
跟着长辈秘书是川渝人,除投其所好塑料粤语,秘书偶尔说几句英文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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