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立阳跳过这句不答,只说:“过来注意点,别惹你妈妈生气。”
“放心。”林余说,“你做到。”
再收到徐立阳电话已经是冬日。
那时虽然理论上是下班时间,但离他真正下班还早。徐绍寻看到来电人时候非常高兴,急急忙忙要接听,生怕晚接点就挂断。
徐绍寻道:“爸。”他音调上扬。
徐立阳有几秒没出声。
林余没作声,依然是心事重重样子。
徐绍寻拉拉他手,说:“看。”
林余依言抬眸。
“从来没后悔过和爸妈坦白。”徐绍寻认真道,“这就像……你选择种生活,必然会错过另种生活,但这无关是非对错、应该与不应该,只是选择结果而已。出国留学也要背井离乡啊,可这也不是留学错。”
徐绍寻强调道:“不管怎样,你别往身上担啊。从头到尾都是自己选择。”
日子还是得过。
徐立阳和陈兰态度前所未有坚决,当徐绍寻是空气。徐绍寻有时候会发些叮嘱,诸如最近空气质量不好,记得戴防尘面罩;平时药吃完没有,要是有东西短缺跟他讲他马上买。
陈兰和徐立阳都不回复。转过去钱隔两天查,又被转回来。
中秋节,徐绍寻网上买月饼寄到父母家。看到快递被放到驿站之后徐绍寻直在查物流状态担心不收,但月饼在驿站待两天,变成已签收状态。
中秋总和团圆相系,自月饼“已签收”后,徐绍寻直抱着点小心翼翼期望,期盼能从父母那里收到只言片语。
徐绍寻只当是徐立阳不擅长低头,都想好怎哄,却听对面叫他声:“徐绍寻。”
那声音比他记忆里疲惫得多。
“你妈妈住院。”
徐绍寻听到子宫肌瘤时候脑海片空白,不好猜想蜂拥而至,待听得是良性肿瘤、常见病、微创、手术已经做完没问题,停摆思绪才重新运转。
徐绍寻匆匆道:“现在过去。”他大步流星往外走,忍不住抱怨,“怎现在才告诉。”
过几秒,林余才有些怔忪地、很慢地点下头。
徐绍寻道:“说话。”
“知道。”林余说,徐绍寻没有满意样子,林余就又说,“记住。”
“你就是……心思重。”徐绍寻很轻地叹口气,但并没有抱怨样子,说,“只想你过得开心。”
徐绍寻停停,还待再说,林余却靠过去,很快地亲亲他。触即分。
中秋当晚,徐绍寻屡次查看手机,看眼又把手机放下。林余看在眼里,轻声问:“没有松动吗?”
“没回消息。”不管是早上发祝福,还是晚上发月亮照片,全都有去无回。
徐绍寻又说:“不过他们肯定看。月饼也收,算松动吧。”
林余沉默片刻,道:“当时应该拦住你,不应该说。”
徐绍寻马上说:“没什不应该……不要这想,更不要觉得是你错。没人有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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