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各番意味目光均落在堂下柳妈身上,此时此刻,柳妈真正体会到红燕嘴里提及她当初那种所谓骇怖所谓不知所措。她何尝不知众人都在等她答话,可她又要如何回答?是说昨个荷香她人已经让福禄给带走,说是要陪老太太说会子话,而人却至今未归?可老太太此刻神情分明是不知,而恐怕分明是……
柳妈心乱如麻,若真是大爷谋划要福禄带走荷香,而荷香又夜未归,岂不是说大爷与荷香已经成好事?既然成好事,那大爷没道理不将此事对老太太说道啊?可若大爷没与荷香成好事,可荷香又未归……她若贸然说出口,荷香闺誉怕是完。
稍思索,柳妈就咬牙道:“是这丫头昨个晚有些身子不适,早早歇去,今早有些发热,怕过气给各位主子们
柳妈闻言却是脸色大变!
惊疑不定抬头看向老太太方向,待见老太太副浑不知情模样,柳妈不由身体晃下,只觉得有股寒气从脚底直接窜上她头顶!如果昨晚不是老太太把人叫走,那荷香她究竟被带到哪去?正当她蠕动着嘴唇几乎要把昨晚之事说出口之际,电光石火之间她突然领悟什,然后就骇然睁大眼,反射性将不可思议目光投向府上大爷方向。
昨晚是福禄带走荷香!
与大爷那寒如冰渣般眼神碰触,柳妈就浑身打个寒颤,下刻迅速弓身子垂低下头,莫敢再抬起半分。可心下却为此刻猜测骇怖不已!
屋内骤然沉寂气氛和众人变幻神色令宝珠忙噤口莫敢再问,她隐约觉得,貌似刚才她问个不该问问题。
却殊不知,宝珠这随口问,却正骚到个别人痒处。
感受最清晰莫过于在他旁边坐着老太太,在她跟柳妈闲话家常时,她身旁传来那轻下重下指节叩打椅袱声就没停过,明显是心里极为不耐,可待宝珠问出那句话后,那叩打椅袱声音却神奇骤然停止。要说他对荷香这丫头不感兴趣话,就算打死她百回她都不信哩。
宋毅确是在等着听那丫头消息。也说不上来是不甘心还是其他,他心里到底有丝耿耿于怀意味,想他宋毅活近三十年,还未曾被个女子这般打脸过,而且还是他府上区区个婢女!只要想想,他就觉得胸间有口浊气始终吐不出。
他也很想大度些不计较,毕竟他自诩不是心胸狭窄之辈,可他却难以自控回忆着昨个晚上片段,甚至还不停在心头揣测着,此刻那个丫头可曾会后悔?应该是会后悔吧,明明有机会步登天,却偏偏拒绝这场大造化,只得像此刻般依旧是个卑贱不起眼小奴婢,巴巴在屋外那冰天雪地中长时间候着,他不信,她能不后悔。
宋毅还当那苏倾在外头候着,之所以没入内是因着管事柳妈要提携自个侄儿缘故,因而略带些寒凉目光似有若无落在下面正失魂落魄柳妈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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