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襟’,还是你父兄姓名?是你永远无法释怀他们仓促离去!你说那些人把洗襟台当作青云台,可你何尝不是把它当作你父兄永存于世丰碑?在你张忘尘眼里,洗襟台难道就只是洗襟台?”
这声声诘问灌入耳中,张远岫心间不由滞。
不知怎,他忽然想到那日在脂溪矿山,满身是血章庭望着他,字句地问:“忘尘,在你眼中,洗襟台,是什样子?”
难道不也样是青云台吗?
背心涌上片凉意,张远岫移目去看,原来是外间风雪变大,透过门隙灌进殿中,这片凉意让他清醒,他拂袖冷笑,“昭王殿下说得好听,可你这样不怠地寻找真相又是为什?名唤容与却不得逍遥,不是深宫中人却被当作王而养大,顶着张面具才能活得像自己,而今摘下面具背起王身份不得不再度束手束脚,你不恨吗?洗襟台起台塌,好歹愿意走入漩涡,而你无日不是想离开。你说重筑洗襟台是为父兄,承认,可你拼命查清真相,何尝不是把这真相当作挣脱开这枷锁救命之钥,真相水落石出,你才能彻底离开,你半斤八两,谁不是别有用心。”
“不错,从前确是恨,也想过只要找到真相就能彻底离开。”谢容与道,“如果说今日有什不同,唯点,就是看到许许多多和样人。你以为洗襟台坍塌,伤害只有登台士子吗?不,还有很多不曾见过,甚至不曾听说过人们,荒僻山中县令,只会卖唱妾室,坎坷上京妓子,匿居山中匪贼,隐姓埋名画师,坍塌洗襟台,沧浪江水,都在这些人心中留下不可磨灭伤痕,他们和样,都在等待个真相,只有真相才能让他们解脱,这些人,数以千计,是不容你拿套说辞去敷衍!
“而百姓是什,三人成户,十户为村,百户为镇,三镇为县,如果个事端,它波及数千人,算上它过往如今,它殃及有万人之多,哪怕就不单单是个事端,而是民众心中道伤痕,是咸和、昭化、嘉宁三代创口,你说宫门外士人百姓知之甚少,可以拿你说辞去劝服,他们不是百姓吗?不是民吗?你今日拿这套说辞去打发他们,改日又该拿什说辞令天下人信服?!”
“你适才不是问真相是什吗?”谢容与说着,大步走向殿门口,豁然将殿门拉开,呼啸风雪瞬间灌入殿中,扑洒在他眉眼,他伸手接片,回转身去,“你说这片雪,远看是雪,近看是冰,坠地成水,时久消散,那就把雪为何是冰,冰如何化水,水如何消弭因果过程给他们看,这样才是真相,而不是指雪为雪点冰是冰!洗襟为何成青云,朝廷在主战与主和间如何做取舍,取舍之后失察在何处,良策是什,谁人有功,谁人犯错,谁人罪大恶极,谁人含冤至死,包括你兄长做什,不必用话术,也勿需多余解释,甚至洗襟台名额是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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