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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做?第,洗襟台名额买卖,重在买卖二字,据臣所知,买卖名额人,只有曲不惟人,至于他背后有谁,朝廷先行不追究,只称是曲不惟徇私枉法,故意玷污洗襟二字。”
唐主事愣道:“张大人这意思是,先不追究章鹤书章大人?”
张远岫看他眼,没答这话,继续说道:“第二,劼北遗孤疾苦是事实,这点任凭朝廷如何辩说都无法改变,只能承认。不过承认也有承认方法,臣适才已经说,当年百姓们支持修筑洗襟台,支持朝廷决议,是因为士子投江壮烈,因为‘沧浪水,洗白襟’。劼北遗孤受苦,朝廷或许鞭长莫及,地方官府或有失察之处,但洗襟台登台士子没有。换言之,朝廷可以错,‘洗襟’始终是无垢。
“臣手上有家兄生前,上书给朝廷,请求安抚劼北遗孤手书,还有家兄与几个登台故友当年节衣缩食,救济劼北难民凭证。
“如果长渡河役是主战与主和取舍,那家兄与登台士子后来作为,就是沧浪洗襟后人,为劼北所尽绵薄之力。朝廷或许忽视劼北人,但被沧浪水涤过后人没有。
“人们太愤怒,他们都忘,往事不可追,所能改变只有当下与将来。当年劼北受苦人已经不在,劼北疾苦也已经过去,他们能换来,想换来,不过是个朝廷低头。他们想要低头,朝廷就给他们。低完头,‘洗襟’二字更加干净,也证明朝廷重筑洗襟台这个决策并没有错,这不但朝廷决心,也是朝廷悔悟,所以朝廷才要筑高台,祭奠沧浪洗襟士子,甚至要在那高台上立下丰碑,刻下投江士子、登台士子名字,让世人永远记得他们,缅怀他们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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