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眼天色,夜空已彻底暗下来,“天晚,青唯告辞。”
她折身便走,拂来秋风霎时间灌满她整个衣袍,墩子被她这身煞气慑住,意识到她来者不善,后知后觉上前拦阻,屋里头,曹昆德却道:“回来,你拦得住她吗?”
等青唯走远,曹昆德看着桌上金丝楠木匣子,定会儿神,缓缓打开。这匣子里东西吸多伤身,太医院医官说他年已老迈,身子大不如从前,这半年他有意识要戒,今日不知怎,瘾来竟压不下。
粉末抖在金碟中,放在小灶中微微烹,肉眼可见青烟顺着细竹管路淌进他肺腑,百骸在沉沦后焕然新,曹昆德这才悠悠道:“她是重犯,这着急进京,京外十八道关卡守着官兵是吃素?肯定早发现她,凭她再聪明都没用。她曝露踪迹,不敢往江家去,只能进宫找小昭王。这深宫之门哪是这好进?好在她知道咱家隼养在哪里,唤来隼,骗你去宫门接她,才是她目。适才番话,试探咱家只是顺便,她醉翁之意不在酒,心思早就落在别处。东舍去昭允殿那条路,咱家带她走过趟,原本呢,是想让她信任咱家,莫要轻易投奔他人,没想到她和这小昭王缘分这样深,假夫妻也做成真夫妻。不过无碍,她罪名还在呢。去吧,深宫守备森森,有人闯入,巡卫到底该有觉察,去知会声,就说有贼人闯昭允殿,请禁卫前去捉拿。”-
谢容与近几日都在礼部彻查洗襟台登台士子名牌,这日刚入夜,他与礼部几位大员还未议完事,就见祁铭匆匆过来,在值房门前拜下,“殿下。”
谢容与见他神色,便知道事态有异,与几位大员点点头,离开值房,“怎?”
祁铭前后看看,低声回道:“们安放在吉蒲镇关卡暗桩似乎发现少夫人踪迹,称是少夫人已经到京中,眼下……似乎闯进宫里来。事态紧急,小把这暗桩带过来,眼下他就在衙署外等着。”
说话间,谢容与步子加快,很快来到衙署门口,暗桩见他,立刻禀道:“殿下,昨晚吉蒲镇关卡,有中州商人过道,他们行人中有女子很像王妃,小原本有意放过,没想到守在关卡校尉大人也起疑,连夜跟随进城。小路跟着王妃,王妃消失在宫门附近,似乎到宫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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