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稍停停,“个时辰。只要不遇到意外,个时辰,小野和岳前辈应该能取得罪证,届时玄鹰司所有人马同后撤。个时辰,生则生,死则死。”
“是。”祁铭拱手,“卫掌使说,在那之前,会尽量派人突围上山阻止封原人马引燃火药。”
他说着,便要唤人去跟卫玦传话,怎料刚转过身,封原带人已经杀到近前,章禄之带兵从侧翼赶过来,手中云头刀早已吸饱血,刀刃上沾着血粒子似乎也带着肃杀之气,在他挥斩之下,跟着刃芒起劈入封原身前护卫胸口,与此同时,他转头道:“虞侯,卫掌使命属下先护您后撤——”
可惜玄鹰卫被封原杀出这个破口,再难成阵,下刻,又有数根飞矢从山野间射来,祁铭迅速拔刀,将飞矢挡去,他是谢容与身边护卫,他分神去挡飞矢,谢容与身边立刻就有空档,封原等就是这刻,借着身边兵卒掩护,顿时举刀向谢容与斩去。
章禄之在侧翼被兵卒缠住,正是分身无暇,见这幕,破口大骂,“大胆封原,虞侯贵为当朝王爷,你胆敢伤他,等同于谋逆!”
个大将从阵前撤回来。
只是适才青唯在,祁铭没敢说实话。
“虞侯,封原人刚刚在山上发现矿监军炸山用油罐和硝石,眼下兵分几路,大半部兵力拖住们,余下人去取硫磺,制作火绳……”
“玄鹰司来脂溪前,通知柏杨山驻军,驻军明早就该到,封原已有觉察,知道胜败只在今夜,大概是豁出去……”
谢容与听这话,闭闭眼。
封原心道左右已撕破脸,说起话来毫不顾忌,冷笑道:“他算什王爷?不过是沧浪士子遗孤罢——”
话未说完,乱军中忽地传出“锵”声,谁也没看清谢容与是何时拔剑,如水剑光锋芒毕露地横在跟前,居然接下封原式。
或许是谢容与平日里太过清冷沉静,又或是他是因沧浪遗泽授封昭王,平日里除执笔就是持卷,所有人都快忘,小昭王也是会武。
形势比他想象得更糟糕,封原果然是豁出去,居然不惜坑杀天子之师。
不过仔细想想,如果不惜切代价销毁罪证,他和曲不惟,乃或是章鹤书尚有线生机,如果罪证落到玄鹰司手里,等着他们所有人都该是纸诛杀令。
“卫玦意思呢?”
祁铭拱手道:“卫掌使说,玄鹰司上下走过这五年,就是为今日,只要能取得罪证,玄鹰司愿不惜切代价,为岳前辈与少夫人拖住封原之师。不过,”祁铭顿顿,“卫掌使还说,只要有线生机,玄鹰司都不愿放弃,所以让属下来问问虞侯意思。”
谢容与目光淡淡注视着两军交战之地,玄鹰卫因地势原因被逼退,厮杀近乎已到眼前,他甚至能在乱军中看到封原厮杀逼近身影,“本王也不愿意放弃。”他道,“但并不认为玄鹰司上下应该为其他人恶行赔上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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